她走得急,怕找不见人,故而提起衣袍加快速度。夏日树木繁茂,鲜花葳蕤,拐过硕大一片凌霄花架后,她刚要抬头,便被人扯进花丛下,脑袋撞上坚硬的胸口,她哎吆一声,接着便嗅到浓浓的酒气,还有一丝熟悉的阳刚气。
他扯她进来后,倒没再动她,上半身虚虚靠在墙上,双手顺势往腰后一垫,嗓音沙哑。
“你跟着我做什么?”
酒气扑面而来,他似乎也有些嫌恶,别开脸朝着左侧呆望。
李幼白被他的气息罩住,没有躲闪,只在他扭头时往前挪动脚步,问:“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不难受吗?”
卢辰钊不语,心道:明知故问。
李幼白等了会儿,没等到回应,便又自言自语:“我喝醉过一次,还是在公府,你记得吗?”
卢辰钊没抬眼皮,她像是毫无察觉,“醒来后头昏脑涨,难受极了,便觉得这酒其实不该喝,喝完了受罪不说,便是做了什么事也全不记得...”
“我记得,”卢辰钊忽然开口,热气喷到李幼白耳垂,那皮肤霎时变得嫣粉,她跟着看去,卢辰钊道,“那夜你借酒醉,亲了我。”
“我...”李幼白结巴了下,忙道:“别乱说。”
卢辰钊笑:“你看,这不就是你说的,酒后但凡做了什么,全记不住吗?”
李幼白咬着唇,小声问:“你是不是担心孙少辉的事,其实那件事还有转机,只要你想去解决,便一定有思路,诸如寻求更强大的靠山,燕王或是...”
“李幼白,还没嫁过去,便要做闵裕文的说客吗?”
李幼白愣住:“我没有,这是我自己想的。”
“那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李幼白无话可说,两人面面相觑,彼此沉默起来。
“那,你待会儿回去别再喝酒了,我先走,你不要太晚。”李幼白便要转身,弯腰往外。
忽觉腕上一紧,接着后腰被人箍住,脑袋贴上他的胸膛,他那大掌抚在她后脑,另一只则握着她的腰,声音晦涩不堪。
“李幼白,你别走。”
李幼白便不动,任由他抱住自己。
他的心跳乱了,但依旧强健,撞击着她的耳膜,一下又一下。
闵裕文便在此时赶到,从他的角度,恰能看到凌霄花架下相拥的两人,尽管私密,但他跟出来的早,便知道李幼白就藏身其中,另外那人便是卢辰钊。
他没有出声,立在树后将枝叶拨开,静静等着他们接下来的举动。
闵裕文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一旦出去,窗户纸便会被挑破。对于李幼白而言,挑破窗户纸便意味着她不得不正视自己跟卢辰钊的感情,即便从前含糊其辞,各种推拒,但被闵裕文撞见,她总要给卢辰钊一个说法。
闵裕文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他握紧双手在那等着,看卢辰钊的手从她腰间挪到她肩膀,低下头,两人面对面看着,或许皆是深情,闵裕文看不见,他是这么猜的。
李幼白有点紧张,像是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本能想躲,但看见他双眸通红,可怜极了,遂又打消念头,迎着他炽热的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
卢辰钊先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的像羽毛一般。
李幼白眨了眨眼,心跳加快,脚尖挪动了下,后腰被其箍紧,两人以极其亲密的姿势站着,鼻间氤氲开凌霄花的香气,与那酒香交缠萦绕,令人意识恍惚起来。
“李幼白,你抱抱我。”
他的声音显得很是脆弱,以至于落在李幼白耳中,像是一条被人遗弃的小狗,可怜极了。
她鬼使神差伸出手去,从后慢慢抱住他的腰。
一股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