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间不必分的如此仔细,你若是有事麻烦莲池,我必不多言。”说完,卢辰钊又问,“你找闵裕文有事?”
李幼白心烦意乱,往桌上一趴,怏怏道:“我不是找他,我要找闵尚书。”
“怎么了?”
听出她的不对劲儿,卢辰钊立刻正经起来,单手摁着窗沿往里一跳,落在地上,“遇到麻烦事了,说说,兴许我有法子。”
李幼白便把刘瑞君提议让自己做陛下起居郎的事告诉了卢辰钊,说完很是丧气:“我有点害怕。”
“换谁都会怕。”
卢辰钊安慰她,“隔了这么久,她又来为难你,你不觉得有点怪?”
李幼白皱眉:“经你这么一说,仿佛是有点怪。”
“姜皇后在玉堂殿被砸,恐怕也跟长公主有关。”卢辰钊决计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这事称得上隐秘,该咽在肚子里的,“初步勘察,横梁是孙少辉找人弄断的,而孙少辉是长公主提拔上来的人,在早前被安插在崔泰手下,做的是从七品将作主簿。孙少辉底下两个人替他顶了罪,他在外头高枕无忧,上峰和下属全都要为其背锅。”
“可是,我觉得此事姜家人都知晓,姜皇后更像是故意为之,难道我猜错了?”李幼白疑惑了,且根据他们两人之前的判断,十有八/九姜皇后用了苦肉计,陷害崔家,让陛下提拔姜家,而后姜家人的所作所为,也都印证如此。
卢辰钊看着她,赞道:“你没发现自己推理能力也很好吗?”
李幼白点头:“是有点。”
他笑:“倒是不知道谦虚。”
他支着腮,脑中忽然冒出个想法,于是往前探头,与李幼白眨了眨眼:“你去找闵尚书,是不是想让他将你调到礼部?”
李幼白被他那眼睛闪了下,闻言嗯了声:“只有这一个好法子了,我去找闵大人,让他帮忙求求闵尚书,若闵尚书肯出头,陛下应当会准允。毕竟一个起居郎而已,他没必要非揪着我不放。”
最关键的是,此事不是陛下起头,是刘瑞君自作主张。
李幼白后来才知道,不仅仅是孙映兰,在孙映兰之前,刘瑞君还送给陛下四个美人,都是同贵妃娘娘长相沾边的。陛下兴致寥寥,若不然也不会至今只宠爱贵妃。
所以她觉得,其实这件事只要有人肯出面,陛下便会点头。
卢辰钊两手抱在胸口,眸光清浅地望着她,忽而一笑,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或许更好的法子。”
李幼白瞬间睁大了眼睛,摁着桌案上前,急急寻证:“什么法子?”
“这样,我写封奏疏,同陛下恳请,将你要到大理寺。”
“能行?”
“行倒是行,只是可能会委屈你一下。”卢辰钊缓了语气,注意她听到这话时的表情,斟酌开口。
李幼白道:“只要别叫我去勤政殿,别做那劳什子的起居郎,我不怕委屈。”
“那你拿笔过来,我这就写。”
李幼白赶忙找来纸笔,趴在对面盯着他游刃有余地落笔,几句话书写完对陛下的客气拍马之词,最后总结一句,“臣恳请调翰林院李幼白修撰入大理寺,任大理寺文书一职,望圣上准允。微臣拜谢。”
写完将纸折叠起来,封好,又慢条斯理搁了笔,用帕子擦拭指肚,抬眼,冲李幼白微微一笑。
李幼白一愣,他的身子朝她倾来,带着浓浓的阳刚之气,她往后退了些距离,摸着发烫的耳根,暗暗提醒自己莫要被这皮囊引诱,睫毛颤了几颤,再度抬起时,看到他正好整以暇的端望自己。
漆眸如墨点,浓情似水,看的李幼白浑不自在,耳根更烫了。
更可恶的是,只消跟他面对面,脑子里就不自觉想起那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