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刘长湛所言看着他,便垂着眼睫,躬身站在原地。

刘长湛起身,走下圈椅,来到殿中。

帝王的气息扑面而来,李幼白捏紧了拳头,几乎让自己绷成一条线。

她能感受到刘长湛的逡巡打量,从她的发丝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巴,他与自己的距离太近,以至于那龙涎香的气味悉数涌入李幼白鼻间,她被那气息冲的无法呼吸。

刘长湛抬眸,凛声道:“你跟你爹并不像。”

李幼白拱手,趁机往后退了步,道:“微臣长相偏似母亲。”

“哦?”刘长湛笑,“朕是没见过,不过,应当有机会的。”他话锋一转,负手走了几步说道,“李沛做了不少为民请命的事,朕非昏庸,只是很多时候迫不得已,只能装作看不见。今年他带人修筑的堤坝很是牢靠,朕决定提拔他,到工部任侍郎一职。”

李幼白心中甚是紧张,为着他方才那句“应当有机会的”,果然,刘长湛坐回圈椅时再度开口,“等你爹娘都入了京,宫宴上,朕便能见见他们,也看一下你与你母亲究竟有多像。”

李幼白:....

刘瑞君掩唇进来,顾乐成跟在后头,余光瞥见刘长湛朝他一记冷眼,当即头低的更厉害,知道陛下责怪他办事不理。

“陛下,这位李大人可是女中豪杰,当初在国子监读书,便总在各种考试中拔得头筹,出尽风头。我有幸领教过她的才学,深感敬佩,此等人才能为陛下效力,着实幸运。”

她明褒暗讽,李幼白却是听得明白。

刘长湛抿唇,淡声道:“阿姊有事?”

刘瑞君:“有事才能来找陛下?”

李幼白听出一丝不对劲儿,这语气,还有反问的姿态,像是指责,更像是娇嗔的怪罪。

少顷,刘瑞君给自己解围,“李大人在这儿,却是正好不过的了。起居郎告了病假,要休沐一月,此间缺人来侍奉,我想着不若就由李大人暂且过来顶替,补补起居郎的职缺,横竖李大人是翰林院新人,手头也没甚重要事情,权当为陛下分忧了。”

原是如此,李幼白抬了抬眼睫,看到她笃定傲慢的眼睛。

今日即便她不在勤政殿,刘瑞君还是会向陛下请旨,令她做起居郎。因她上回使刘瑞君计划落空,没能如愿与陛下在一块儿,便叫刘瑞君记了仇,处心积虑地报复。

通过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李幼白对这位长公主有了更深的忌惮。

她像个偏执到极端的人,手段狠辣,思维怪异,往往能用常人意想不到的方法去处置事情,比如现下,她想到让自己做起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