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条帕子,但崔慕珠摆手:“你直接诊吧,无须多礼。”

庞弼边诊脉,边问她发病的时间和症状,越听眉头越皱,从手腕的脉,再看她脸色和舌面,他嘶了声,殿中人俱是紧张起来。

“母妃可是被人...”燕王欲言又止。

庞弼:“我也不大确认,从脉象来看,贵妃亏虚已久,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仿佛还有一种极其细弱的毒在你体内,几乎辨别不出,我也只是怀疑。

多年前我去波斯国游历,听人说起这种毒,此毒无色无味,但是若每次加到吃食里一点,每年只要一次,那也足够叫人噩梦缠身的。”

燕王看向崔慕珠,他几乎预感,母妃前段时日以及往年的惊厥噩梦,都是有人在动手脚。

旁边又道:“贵妃体内的量,应当累极多年了,长此以往,贵妃怕是会神志不清,也就是俗话说的疯子。”

疯子?

崔慕珠攥紧巾帕,忽地想起拾翠殿莫名变疯的堂妹,其实那时她就觉得古怪,但因为无人查验她尸体,故而都当是她失宠后自己疯了,爬上假山了结了性命。

庞弼开了药,燕王着亲信前去盯着厨房熬煮。

此事太过意外震惊,以至于他片刻不敢耽搁,在与庞弼沟通完后,两人一道前去面圣。

对于庞弼,刘长湛同样怀着感激之情,故而当他跪下时,刘长湛亲手将人搀扶起来。

“庞公,你见朕可以不跪。”

燕王神色动容,当即便见庞弼诊出贵妃中毒的事呈禀上报,刘长湛的脸登时巨变,背在身后的手攥紧,又松开,额间太阳穴青筋隐隐暴鼓。

他双眸凝重,听到最后大掌猛地拍向案面,周遭霎时安静下来。

“朕知道了,先回去照看你母妃。”

“父皇!”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