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辰钊:....

更气了。

她又收起来,装进荷包里,卢辰钊忽然开口:“你是何意思?将旁人给你的东西拿给我看,只是为了炫耀?”

“不是。”李幼白打量他的神色,又道:“就是想给你说一声。”

毕竟方才在廊下,她拿着胭脂盒正思量,卢辰钊忽然出现,几乎是下意识,她便慌忙藏起来。现下回想,着实有些匪夷所思,那情景竟有些像做了亏心事,被抓到把柄一般。故而便大大方方拿出来给他看看,看完觉得心跳平复下来,再不是小鹿乱撞的忐忑。

卢辰钊耷拉着脸,李幼白叹了口气,问:“你到底怎么了?无端端不理人,这样不好。”

世子爷脾气古怪,又难哄,李幼白此时很是同情莲池,心道他整日跟随左右,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往外看了眼,莲池仿佛也在往屋里看,像是怕她和他吵架,的确是操碎了心。

“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为什么收他的东西,却不收我的?”

李幼白忽地一笑:“不是闵大人送的,是崔贵妃给我的,他只是转交而已。”

“崔贵妃?”卢辰钊敛了怒色,疑惑起来,“崔贵妃为何要送你?”

“我也不知道,照理说上回她救了我,我该给她献礼的,但她托闵大人给我这盒胭脂,或许是安抚?”

卢辰钊心情好些,但还是沉着脸:“你喜欢胭脂?”

“我没用过,谈不上喜不喜欢,但毕竟是贵妃娘娘送的,便不好推拒,我会收起来,好生保管。”

“嗯,你想的很妥帖。”她在国子监上课,总不好打扮的太过显眼。

卢辰钊近日来都不会得空,崇文馆距离此处便是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时辰,他不在,便也无法赶走趋之若鹜打她主意的人。

“你方才到底怎么了?”见他脸色稍微好些,李幼白又问。

卢辰钊道:“无事。”

莲池叩门,得了回应伸进来脑袋:“世子爷,我去牵马?”

“你要走,这么快吗?”李幼白惊讶。

卢辰钊瞪了眼莲池,淡声道:“今夜宿在国子监,明儿一早再走。”

翌日清晨,屋檐下的冰锥被风刮断,咔哒掉在地上。

薄薄的一层霜黏在窗纸上,李幼白揉了揉眼睛,匆忙翻了几页书后,趿鞋下床。走到柜前,找出一个缠枝纹宝蓝色包袱,打开来。

是那件绯色貂鼠皮斗篷和袄子。

她想了想,拿出来换上。

半青甫一进门,瞪大眼睛惊呼:“姑娘穿这身衣裳更好看了,像仙女似的。”

她上前绕着李幼白转了圈,最后拉着她的手满是高兴,小袄领口绣着雪白卧兔,姑娘脖颈纤细,衬的小脸愈发莹润通透,袄子做了收腰,边缘用金丝银线勾勒,暗纹也是若隐若现的芙蓉花样,配着那条如意裙,显得婀娜多姿,好看极了。

半青又接过斗篷,从后小心给她披上,系了带子后左看右看,看不够。

“卢世子眼光好,也准,连姑娘的尺寸都把握的如此周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言一出,李幼白竟觉得腮颊微微发烫。

她去送他,特意起的更早些,如此便不耽误读书。出门后,风雪迷眼,雪粒子被卷成一道细风,不住地往廊下拍打,她抬手挡了下,随即拢着兜帽往前走去。

“世子爷,快看,是李娘子!”莲池眼睛一亮,忙跑到马厩前叫唤。

卢辰钊走出来,手里还拿着草料,在看见李幼白的一瞬,有种细细密密的欢喜从心口漾开,窜遍周身后溢出唇角,他忍不住笑,眉眼间是少有的轻快神色。

莲池见状,忙接了他手里的草料,解开缰绳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