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何觅笑着将这个话题带过去了,只承诺至少每半个月会去见她一面,游夫人也就没纠缠。
学校,打工,补习班,何觅的生活被这三个地方的内容给充实得满满当当的了。每天上完课,他就搭车到打工的地方,工作完成后去补习班,磕磕巴巴地读那些对他来说难以理解的单词句子,有时候太累太晚了,他也就不回宿舍,直接去公寓,到公寓倒头就睡。
然而即使如此忙碌,忙到他觉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他想起游霄的次数却还是那么频繁。
时不时地,何觅会想,自己现在都在干什么。
毫无疑问都是错事,毫无疑问都是用心不纯、居心不良。
但,就算意识到了这一点,就算无数次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他却还是无法停止。他的不轨之心就好像顽固而无理的病毒,深入他的程序影响他的行为,且无法删除。
每到这种时候,何觅都会抓住自己的手臂,默默掐紧,然后又因为意识到自己手臂裸露在外而松开。
之前掐出来的伤大多不深,但因为流过太多次血,也结过太多次疤,还是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回游家的时候,他倒是用长袖外套掩盖过去了,因为游家整个夏天都开着空调,所以他的长袖不算突兀。但天气太热,他在外只能穿短袖,在学校和在打工的店,都有人好奇地问过他手臂怎么回事。
不能再在手臂上留下新的痕迹,所以何觅的目标转移到了即使是夏天也能被盖住的地方。他口袋里放了一把小刀,当他为自己所做的事而感到难受时,他就会用它轻轻地在皮肤上划一下,凝视着鲜血从里面流出来,干涸了,他再熟练地给自己清理伤口擦上药。
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做这些无需再遮遮掩掩,久了,甚至还有些熟练。
细小的伤口一次次被创造出来,又一次次愈合,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一次次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何觅上了大三,这个时候,学业繁忙又成了他新的理由,他回游家的次数越发地少了。秋天过去了,又一个冬天到来了。
游夫人因为换季又生了病,咳得厉害,何觅这才匆匆忙忙地赶回游家。他在厨房和阿姨一起给游夫人煎药,又亲手为她端上去,喂着她喝。生病时,人就是容易变得脆弱,游夫人轻轻地叹气,说自己最近什么都不顺心。何觅垂着头听她抱怨,到最后,忽然起身抱住了她。
他有些颤抖,头搭在游夫人肩上,因为怕压到她,并不用力。
“对不起……”何觅道歉,“对不起。”
“道什么歉啊,我生病又不是你的错。”游夫人反而笑起来,“别忽然把错揽到自己身上。”
她不知道何觅为什么而道歉,但何觅自己心知肚明,他悲哀地闭上眼睛,用嘴型喃喃地念了最后的“对不起”。
寒假到来时,何觅登上了飞往A国的飞机。
他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包,里面装了一两件换洗的衣服,和大概够吃一天的食物。在飞机上,他再次查看早就查好的路线图,不知怎么的,他有点儿想掉眼泪,但他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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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1
在这十多个小时的行程中,何觅只睡了一会儿,可能十分钟,二十分钟,反正不长。他心神难安,不断地想着自己要做的事,自己要见的人。
他用手机看以前存的游霄的照片。游霄留的照片并不多,他不喜欢拍照,所以这些大多是何觅偷拍的,睡颜和背影占了很大一部分。
十五岁到十八岁的游霄还略显青涩,有着矜持的贵气与内敛的高傲,站和坐,背都是挺得笔直的,表情也总是绷着,唯独睡觉时会显出些许柔软。十八岁过后,游霄出国了,他有的照片,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