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灵魂。

在所有事情中,他最在意的被堵在洗手间里那件事,担心姚星澜会不会受到过生理侵害。但万幸的是并非他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状况。

姚星澜近乎平静地叙述了那天发生的事。那些人把他压在墙上、脱下他的裤子,“检查”了他的生殖器,并试图让他“展示”男的是怎么跟男的发生性行为的。但他反抗了,他用洗手间里的拖把打倒了其中的一个人,然后趁乱跑了出去。跑出去之后,他没敢回教室也没敢回家,自己一个人跑到一条河边。他说他本来是想在那里结束生命的。可站在桥上时,他看到了两只燕子从柳枝间嬉戏着飞过,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想死。

这种求生的力量一直支撑着他,直到那个深夜他站在隋唐家的阳台上,望着楼下黑黢黢的花园,花和树的阴影就仿佛一种无法抗衡的死亡的力量在召唤他。他脑中闪过一瞬间的念头,跳下去会怎样呢?如果死了,是不是一切痛苦就可以结束了?是不是他终于可以从这悲哀而无用的生命中解脱了?……但隋唐怎么办呢?

隋唐至今记得那天晚上姚星澜对他说出那段令他毛骨悚然的话:“说不上为什么,但有一段时间,死亡对我来说就像是获得自由和快乐的最终答案。我时常觉得心里很沉很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大概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我的心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

他几乎是疯了一样抱住姚星澜乞求,他说自己无法承受这样一个答案。

姚星澜抚摸着他的脸,平静地让他听自己把话说完:“我能这么告诉你就意味着我不会这么做。如果我真的想死,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很爱你,放不下你。如果让你痛不欲生,那么即使死亡也无法让我彻底解脱。”姚星澜回抱住他,如是说,“我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你的,只是和我在一起,会辛苦你。”

但对于隋唐来说,这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因怜惜和愧疚产生的痛苦以及时刻必须保持的精神紧绷并不让他感到辛苦。他很爱姚星澜,他觉得所有一切负面的情绪和压力都应该由他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承受。

“不辛苦。”他亲吻着爱人的眼睛,让自己的眼泪回流到心脏里,“我非常爱你,如果能把痛苦都给我,快乐都给你就好了。澜澜,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而此刻路过这所高中时,隋唐有些条件反射地感到紧张,死死握住了姚星澜的手,手心都在出汗。姚星澜敏感地察觉了他本能的恐惧。

在一群假期结束返校的学生中,姚星澜踮起了脚,轻轻在隋唐的嘴角上落下一个吻。

“走吧。”他露出一个很浅很好看的笑容,拉了拉隋唐的手。

隋唐的眼神由担心转为了一丝丝惊讶,最后又落回了温柔的爱意中:“好,我们走。”

他们在街上牵着手,无视路人的各种目光,慢悠悠地漫步在树荫下。空气微微有些潮湿,或许过一会儿就要下雨,但他们的步伐依旧不紧不慢。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牵着手,无论是什么样的天气都不会影响爱情的好心情。

走了一小会儿,他们找到了那家小咖啡馆。店主看到姚星澜的那一刻,怔立原地说不出话来。

“姚星澜?”店主是一名扎着马尾的女性。

“啊,你是……?”姚星澜也愣了一下。

说句实话,他觉得眼前这位女士有些眼熟,却真的想不起她是谁。高中三年他几乎没有怎么和班上同学交流过。高一的时候性取向被曝光,后来文理分班之后,班上几乎所有人都孤立他,没人和他说话。他听到过很多人悄悄说他是“恶心的同性恋”,说他“身上有病”,说他“才几岁就会乱搞”,听多了他也懒得辩驳,更不想和别人交流。至今为止他的手机里都没有任何一个高中老师或者同学的联系方式,十几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