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夜,寒风越发的凉,刮在脸上,生生的刺疼。许嘉玄策马直接去了北镇抚司,鲁兵在当值,见到他又把事情都说一遍。
“上封时就那么几个人在属下身边,开封时仍是这几人,如若真有叛徒,也就只在这个几人身上!”
“你把他们都关起来了?”
鲁兵点点头,眼里是一股子的戾气:“敢吃里扒外,就得扒了他们的皮!”
许嘉玄却是一抬手说:“要这样说,你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个,我是不是也该先把你扒了皮地审。”
鲁兵脸色当即十分精彩,但又一咬牙说:“那副使就跟着把属下和他们绑一起,一起审!”
“没脑子。”
许嘉玄骂了一句,鲁兵被骂得莫名奇妙,见他不去大牢,而是进了班房,只能乖乖地跟上。
“现在你就带人去做一件事,闹得动静越大越好!”
“您说。”
“说我手上又有首辅贪墨的新证,明儿一早就给陛下送去,绝对能定首辅的罪。”
鲁兵当即双眼发亮,激动道:“真的!侯爷的仇总算能报了!”可他却对上许嘉玄冰冷的眼神,心头一哆嗦。
不对,他们副使不是这个意思,那是……鲁兵终于转动脑袋思考问题,神色几变,最后欲言又止,似乎是想相劝的样子,最终在许嘉玄极有威慑力的眼神中告退。
他们副使这是打算引蛇出动,这明明就是给侯爷出气的好机会啊。鲁兵百思不得奇解,但他自打上回连累许嘉玄后,事事都不敢再私自拿主意,这会再疑惑,也只按命令行事。
与此同时,大臣们收到一个消息,是陈二老爷连夜进了宫,然后就传出先前被许嘉玄送上断头台的户部王侍郎一案有疑点,陈二老爷要替王侍郎翻案!
短短几个月,首辅管着的户部接连出事,还都是两个侍郎,一个牵连到首辅,如今另一个却反转矛头指向许嘉玄。
那些大臣忍不住就猜测,恐怕还是因为首辅被皇帝如今软禁在宫中侯审,而事发就是在许嘉玄交了一个账本后。
许家和陈家这是真的正面对上了!
梓妤睡到半夜,就从绿茵那头听到这两个消息,大致猜到许嘉玄和二舅舅在做什么,抱着被子十分淡然地闭上眼说:“让他们也警醒点盯着,但不要靠太近,被世子的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