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璨喜欢辣锅底儿，蘸料喜欢油碟。

在辣锅里滚了千次的牛肉丸上裹着一层往下流的油，周容珩眉毛抖了一下，抗拒意味明显。

文璨扬起眉毛：“还说没有？”

周容珩无奈：“宝宝。我不吃重油重盐…重辣的食物。”

“吃火锅，就要重油重盐重辣才有意思啊！吃清水锅有什么意思。”文璨不赞同，他语气撒娇意味明确，“你尝尝嘛。”

周容珩闻着就觉得辣，有些不自在地低头，咬住牛肉丸。

一口下去里面还会爆汁，触碰到舌尖，辣味在舌尖沸腾。他面无表情地嚼嚼嚼，咽下去。端起桌子上的水，一口气喝完。

文璨凑近他，“噗嗤”一声笑出声，筷子险些成为攻击周容珩的武器。

周容珩被辣得眼角红红的，鼻子上都冒了汗，像是被欺负了似得。

“周容珩，你怕辣啊？”文璨笑得不行。

他以为周容珩没有弱点，没想到他竟然怕辣。

周容珩看着他，细细地吸着空气，再缓缓地吐出去，说：“不是怕。只是很少吃辣。”

“你就嘴硬。”文璨重新夹了一块辣锅里的肉，蘸了蘸油碟，递到周容珩嘴边，然后一转，送到自己嘴里，得意洋洋，“你像我一样多吃点辣就不会怕了。”。

周容珩被他可爱到了，低头亲了他一口，在他唇上舔了舔。

“嗯。辣椒没你辣。”

文璨咕嘟一声，把肉咽到肚子里，瞪大眼睛看胆大妄为的周容珩，连推开他都忘了，眼睛里只有头顶的灯，耳边是食客喧嚣的声音。

火锅店的服务人员正在往这边走来。

他猛地闭上眼，脸上起热。

周容珩松开他，用手戳了下他的脸：“宝宝熟了，是不是可以吃了。”

文璨滚得更旺了，决定报复周容珩。

他说：“周容珩。”

“嗯？”

“我要把你怕辣的事，发到学校表白墙上。”

周容珩：“发了告诉我一声，我去评论。”

文璨睁眼，瞪着他：“你去评论什么？”

周容珩：“就说，谢谢投稿人，我也喜欢你。”

从火锅店出来，文璨的脸还是烫的。

雪已经停了，两个人徒步在雪岭。

文璨下巴埋在围脖里兀自往前走，夹道的雾凇美轮美奂，他驻足在一棵雪树下，仰头。

“小企鹅。”周容珩叫他。

文璨插着兜回头。

他头发被帽子压得柔顺，遮住一点儿眉眼，脸上害羞的红晕还没退，眼神自然而然带着点儿软溶溶的感觉。他只身站在一片白色的场景里，身后的暖黄色灯被他挡住，像从光里走出来的精灵，暧昧朦胧地闯入了周容珩的镜头。

周容珩又想亲他了。

他逆着光走过去，听文璨在抱怨‘你又偷拍我’，将手机放进兜里，垂下眼睛看文璨。

文璨给了他一个疑惑地眼神，他无力地泄了气。

在对视的那一刹那，有一种想把文璨拖入深潭的想法。他应有的理智拉住了他，同时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阵阵的荡漾。

他磨了磨牙，将那一点荡漾抚平，走进光能照到的边缘。

“怎么了？”文璨又问他一遍，“是不是冷了呀？”

“嗯。有一点。”周容珩听见自己说。

“允许你把手揣在我的衣服里。”文璨连忙说。

灯光拉长了影子。

“你的手好热。”

周容珩：“那我松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文璨攥着周容珩的手，藏在头发下面的耳朵变热：“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