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璨寝室的一个男同学,和胡赢是牌友。总吐槽胡赢牌技不行,脾气还大。赢了还好,要是输了,遭殃的就是他们。

文璨听了一耳朵,用了一周时间,熬夜研究牌九。他有个本子到现在都没扔,里面密密麻麻记得都是推牌九的策略。

他不打,他帮胡赢作弊。

胡赢有个死对头,也在这个学校,大他一级,学习不错。两家是远方亲戚,论辈分胡赢还要叫他一句表叔,但从来没听他叫过就是了。

这位大一岁的表叔,牌九和打架都压胡赢一头。胡赢想赢他,和文璨的关系日渐好了些。

文璨有段时间总看到他长袖下的手腕上有伤。

有一天,他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嘴:“也没看你出去打架,怎么这里总受伤?”9碔二壹六零二八三看蕞新羣

胡赢脸色很不自然,烟在他嘴里滚了一圈,才说:“自残啊,现在网上很流行。”

文璨不懂伤害自己算什么流行,认真地和他说,别这样了。

那天之后,胡赢不怎么和他玩了。胡赢说他已经赢了他那个表叔,感觉牌九也没啥意思了。

临近期末时,胡赢忽然看着他说:“文璨,我想去学校外面看看,就学校后面那个河堤。”

因为要考试,学校完全封闭,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让学生回过家了。

文璨说:“不好出去吧。”

胡赢却打定了主意。

他逃学了。

他故意惹老师生气,被老师惩罚在门外站着。

教室的门被老师骂骂咧咧地关上。

再没有人见过胡赢。

后来学校里出现各种关于他的传闻。

传得最广的是,胡赢是自杀。

他自残上瘾,在他提过的河堤上,追逐潮流,一头扎进了冰冷湍急的河道里。

没留下任何一句话。

只有文璨知道,他留了。

他在向他求救。

“你起来。”文璨说。

周容珩观察着他,笑道:“不疼的,宝宝。已经好了。”

“我让你起来!起来!”文璨表情变得狰狞,拉着周容珩的衣服,不容分说地拽着他到客厅,“吃药!药在哪儿?”

自从看到周容珩的伤口,他整个人像奓了毛的动物,与周容珩身上的温度形成反差,手脚冰凉,眼圈泛红,强忍着不适转圈。

周容珩去碰他,又笑道:“真的没事、”

“周容珩,你是想死吗?死在家里是吗?你。对了…你上次还说什么要我把你吃了……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想死了……”文璨抓着他的手,语无伦次,脸上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周容珩:“没有。我真的不疼。我刚和你谈恋爱,还没谈够呢,怎么会想死?”

“……那你为什么要割腕?为什么会突然就生病了,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吗?我看看。”文璨掀他的衣服,到处寻找伤口。

周容珩看着他,看他为自己着急,嘴角始终带着微笑,最后按住他的手:“没有了。”

文璨在他腰上的纹身看了一眼。

周容珩呼吸都是烫的,顺着他的视线说:“这是之前纹的,真没有其他的伤口。”

文璨问:“纹的什么?”

周容珩:“自知自省自律自修。”

文璨沉默。其实他脑子很乱,压根没听懂。被这一插曲中断,不知道再怎么接上。

周容珩将他抱在怀里,闷闷地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不然呢?”文璨小声地反问他。

“我不知道。我脑袋好晕,好开心,身体好兴奋。我好像真的病了。”

“先把药吃了吧。”文璨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