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珩不想让文璨看到他痛苦地表情，把脸埋在他颈肩，咬了一口：“我今天不会动你的。”

文璨拿衣角给他遮了遮，忍痛闷哼一声：“这医院里也有生殖科，再不济还有精神科，要不你去看看你这玩意儿，是不是有问题啊？”

周容珩：“我繁殖能力没问题。”

文璨：“变态。”

“别骂了。”周容珩的腔调奇怪。

文璨：“……”

周容珩：“我去一趟卫生间。”

“叮。”

手术室的灯变了。

文璨从凳子上飞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的医生从里面出来。

“医生，我奶奶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

“谢谢医生，你们辛苦了。”文璨当机立断地朝医生三鞠躬，直到看到奶奶，他才停止道谢，眼泪默默流出来。

奶奶就躺在那儿，他甚至不敢认。那张布满岁月和苦难的脸上插着各种管子，看一眼就心如刀割。

他用力抱住身后的周容珩，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又哭又笑地说：“奶奶没事了。你听到了吗？手术很成功！奶奶没事了，没事了。”

但为什么还是好难受。

周容珩揉着他的头发，扣住他的腰，将他也搂在怀里，同样紧紧抱住他，在他的头顶上亲了一下。

文璨的心情起伏不定，一会儿高涨，一会儿神经性的低落，身体始终紧绷着。

回到病房，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绕的周容珩都晕了。但周容珩没插手，也没阻止。看文璨满脸担忧，退至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枯树。

文璨再次走到床边问护士：“奶奶什么时候才会醒啊？”

护士给奶奶调节着输液滴速，笑着说：“十分钟内会自然苏醒。如果没有醒来，我们会帮忙叫醒。小朋友不用担心。”

十分钟后。

奶奶果真醒了。但醒得很痛苦，她嘶吼着想要扯开嘴里的气管导管，护士们连忙压住她。

文璨攥紧周容珩的手，眼泪又要掉下来，不忍看下去。

周容珩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肩膀上，不让他看。

医生还在给奶奶做引导。

全麻后，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但痛苦是一定的。

听到奶奶虚弱地一声“小宝”，文璨迅速地推开周容珩，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快步走过去，扬起微笑：“奶奶，我在呢。”

奶奶一直看着他，随后顺着他走过来的路线，迟钝地看过去。

“小周也来了啊。”

周容珩勾着嘴角，冲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奶奶便没再说什么，躺在床上手握着文璨的手。

等奶奶睡着，文璨才抽出空去看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周容珩。

周容珩站起来：“我走了。”

文璨很意外：“怎么……”

周容珩心疼地看着他：“雇个陪护吧。照顾老人很辛苦。”

文璨摇头，瞥了眼里面的病床：“我不怕辛苦。换房间已经让奶奶起疑了。不能再雇人了。”

周容珩也跟着往里看了看，又把视线放在文璨身上：“有需要给我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你真的要走啊。”文璨往前一步，手绞着，闷闷地问道。

周容珩叹了口气，手插兜，将大衣交叠，盖住自己的身体，语气云淡风轻，还带着调侃：“你好好照顾奶奶。我说了今天不碰你。”

文璨皱起眉，哼哼：“你和我在一起，就只想着做吗？”

周容珩一愣，思考了一会儿：“……嗯。你知道我控制不住。”

文璨咬唇，垂下头，心里那点不舍变成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