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就这么直立立地站着,周身有几分颓气,眼神沉冷,带着股坚定的狠意。胳膊一动,砍刀扔到几人面前,言简意赅,不干了。
道上进来容易,出去难。
旁边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冷笑,碾灭脚下的烟头:“兔崽子,你他妈以为这里是学生会?妈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升幽幽抬眼,男人脖颈一阵寒意,跟被狼盯上似的,愈发恼火,啐道:“想走行啊,按道上的规矩,六爷,您是前辈,你说呢。”
上方为首坐着个鹤纹黑褂的老头,是帮里的老人了,从李升父亲上位,到这几年看着这匹小狼渐渐成型,成为帮里能够独当一面的头狼,手段比他爹狠,路子也比他爹正。前两年或许还称得上帮里扶持着,这几年帮里兄弟能过得踏实安生,下面的人被热血蒙了眼看不清,六爷心里明镜似的。
只是到底可惜,这孩子能成大器。
“按规矩来吧。”
一直跟着李升的几个心腹纷纷变了脸色:“六爷!”
帮里的规矩,留一条手臂。
正中央的年轻人眼皮一抬,众人哑了声,只见他面不改色拾起刀,就要往左臂砍去。
周颂岳把帮里闹得鸡犬不宁,事情因他而起,他又铁了心要脱离过去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全身而退。
最后还是六爷出了面,冷白刀锋在少年人结实臂膀上留下一个碗大的切痕,鲜血迸射,到底保住了一条胳膊,但伤及经脉,近乎半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