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岳只当小宠物在闹脾气,直到冯宁一看到他就开始恶心干呕,毫不作伪的反应后,男人表情才渐渐难看。
感冒好了,又叫来了心理医生。
听到精神性厌食症这几个字,一直微笑着的男人捏碎了一个酒杯,手上顿时溢出的血吓坏了一旁的佣人。
冯宁就这么讨厌他?讨厌到不惜伤害自己的地步?
周颂岳坐在沙发上,血顺着手指弄脏了白色的羊毛地毯,男人却毫无察觉,眼神执拗得可怖,盯着卧室的方向,无声喘息着,强行压制着内心不断翻滚的黑色欲望,只有毁灭才能占有吗。
脑海里一会是那个恨毒又阴邪的声音在蛊惑,一会是青年站在阳光下怯怯地看着他,像只柔软无害的小兔子,周颂岳第一眼见到他,就想毁掉这个人身上纯良的气质,将他染黑弄脏弄坏,他厌恶太干净的东西,会激起内心深处的暴虐与毁灭欲。
可就是那么胆小的家伙,叫一声哥哥声音都打颤,居然敢在趁他睡着偷偷溜进他的房间。
周颂岳见多了爬床的狐狸精,冷眼等着冯宁狐狸尾巴露出来,他阴暗地想,小狐狸长得对他的胃口,玩腻了就把他衣服扒光扔到外面去,一定会哭得很好看。
没想到还真是只傻乎乎的兔子。
从头到尾就只是老老实实给他按腿,到最后周颂岳被他按得火大,忍不住期待对方见色起意做点什么,冯宁那心如止水的模样恨得男人牙关上火。
他还真不信周于礼个老东西从外面捡回来了什么不谙世事的白莲花。
但周颂岳觉得冬天太冷了。
冷到捕捉一点火星,骨头里的疼就成了痒,连带着这点无辜的温暖也恨上了。
恨却不能放。他不要碾碎他了,他要冯宁陪着他,哪怕是到地狱。
周颂岳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到手。
李升是个什么玩意儿?就算冯宁心里有人,生了根,周颂岳也能斩草除根,更别提一簇杂草。
冯宁和他闹,他不以为意,小东西软得很,玩得动作稍微大一点人就受不住,他愿意宠着,反正人也飞不出手心。
可是千算万算,铁石心肠的人没有料到,他受不住冯宁的恨。
睁开眼,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牛奶,冯宁喉咙又开始泛酸。
牛奶是周颂岳早上拿进来的,男人玩弄够了,又披上了人皮,将他抱在怀里,语气轻柔饱含爱意,要喂他吃饭。
冯宁浑身一僵,胃里一阵翻涌。
看到周颂岳骤然变了的脸色,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
碰他就吐他一身,冯宁这么一想,胃顿时好受了几分。
周颂岳有洁癖,都这样了还愿意碰他么?冯宁顿时生了几分希望,要不了多久,等男人耐心耗尽,说不定就把他放了呢。
病人自己不想好,就是再高明的医生也没辙。
听到医生委婉的暗示,周颂岳心头邪火燃了,宴会是他玩得太过,这几天一直伏低做小没去招惹冯宁,但冯宁那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人精似的周颂岳,冯宁就是作上天跟他闹,周颂岳眼睛也不带眨一下,唯独容忍不了对方妄想逃离的念头。
卧室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冯宁的身体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周颂岳刚刚回来,身上还带着那股子他说不上来名字的香水味,曾经他觉得很好闻,现在只觉得反胃。
冯宁皱眉吞咽的动作彻底激怒了男人。
一言不发将被子一掀,抓住惊慌的人儿就要扒衣服。
“你、你干嘛!”
冯宁显然低估了男人的禽兽行径,周颂岳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冯宁后背一凉,下巴就被人掐住不得动弹。
周颂岳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透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