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浑身酸痛得像被人拆开又组装了一遍,下面更是酸胀不已,掀开被子一看,腿根和腰部全是青紫掐痕。

昨晚的画面渐渐回笼……周颂岳将他翻来覆去玩了个遍,那个令他羞耻的地方被男人舔了,还被男人的鸡巴插了进去。

他咬着枕头,将自己蜷缩起来,想要隐身,最好连自己都看不到自己。

漆黑眼珠一动不动,慢慢涌出几分悲戚。

太恶心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

他一动不动。

手机是周颂岳买的,联系人也只有他。

冯宁现在一想到他就难受,又回忆起昨晚自己是如何被他肏得又哭又叫,淫荡不堪。

落地窗外的阳光从床头落到了床尾,渐渐消匿。

冯宁突然有种抓不住的恐慌。

爬下床的时候踉跄了两下,扶住桌子站稳,一整天没有进食饮水,他却仿佛想不起来。寻着光线走到阳台,天边的橘红色温柔磅礴,真实又虚幻,却莫名给他安全感。

风吻过侧脸,好像能洗掉颈侧密密麻麻的骇人印记。

青年张开双手,脆弱又依赖的姿态,迫切地想要贴近一点,洗掉自己身上的脏污。

不知不觉就坐在了露台,脚下悬空,往前一扑,似乎就能融入风的怀抱。

周颂岳的心悬在了嗓子眼。

喉间灼热干涩,任凭烧得烟熏火燎,却不敢出声。

反而十分冷静地上了三楼,屏住呼吸生怕惊动摇摇欲坠的蝴蝶,猛地将人扑在怀里时,才敢大声喘息,背脊已被冷汗浸湿。

被捕捉的蝴蝶茫然地睁开眼,触及两道阴鸷浓黑的视线,便被人重重吻住,眼皮传来细细的震颤。

周颂岳,似乎在发抖。

为什么?

冯宁浑然不觉自己刚才的举动骇得向来薄情冷血的男人差点心悸。

抱着人下楼吃饭,男人异常的沉默,那抹深重的灰居高临下地锁定着,将他圈在视线范围内。

丰盛可口的美食顿时难以下咽。

冯宁吃得忐忑。

佣人做的饭菜是照着他的口味,久未进食的胃部此时被食物唤醒,隐隐抽疼。冯宁扒了一小碗饭,停下了。

得知他又一整天没吃饭,那抹灰又重了一点。

周颂岳又逼他喝了一碗汤。

期间两人只有眼神交流。

冯宁再迟钝也意识到男人不太对劲。

周颂岳过于沉默了。

可他本也无意,甚至生出一丝隐秘的期望,也许男人昨晚只是一时沉迷,如今清醒过来,对他不男不女的身体产生厌恶了呢?

冯宁天真地想,如果他后悔了,能不能放他走?

他放下筷子,一整天恹恹无神的眼睛亮了一瞬,刚抬起头想要恳求男人,不觉高大阴影已覆在他身后。

领带遮住了微弱光亮。

“你今天真的很不乖。”

温柔而阴冷的声调如蛇一般,攀附在耳边,一点点绕着他的脖颈渐渐收拢。

缱绻得像情人低语,却在下一秒被夺走生命。

“好黑…这里是哪里…周颂岳,你、你要干什么……”

冯宁一路被男人抱在怀里,嗅着对方身上清冷香味,视线被剥夺,只能听到下台阶的脚步,轻缓、沉稳、不紧不慢,让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客厅在一楼,那这里…是哪里?

他从不知道别墅里居然还有地下室。

不安舔唇的动作被男人尽收眼底,手上的力道不觉加大,动作也渐渐粗暴。

冯宁听到了锁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