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曼娟颔首，淡淡说：“你好。”

主驾驶的车窗被敲响，席曼娟降下来，瞥了眼女儿：“结束了再联系你。”

戚瑜撅嘴：“妈你可别吓到栀子姐，我哥难得有对象，要不……”???

席曼娟打断：“司机等会来接你。”

关键时刻，戚瑜不敢乱来，屈服于母亲的威严，干巴巴回答：“好吧。”

楚栀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懵懵地听他们交谈。

车窗升上去，整个空间只剩下楚栀和席曼娟。

或许是因为戚瑜的提醒起了效果，席曼娟再开口，温和许多。???

席曼娟淡淡一笑：“小栀？可以这样叫你吗？”

楚栀面对长辈一般不会紧张，但对方是席润野的母亲，她多少怯场，不至于到失态，自然地接话：“可以的。”

席曼娟不擅长笑，便收了笑容：“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楚栀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该不会上演电视剧里的拿着几百万离开我儿子的老戏码吧？

“可以。”楚栀遇事紧张归紧张，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冷静下来。???

席曼娟得到回应，缓缓驾车出发。

席曼娟问：“最近工作还顺利？”

楚栀：“挺好的，老样子。”

席曼娟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无话的这段路程，楚栀终于明白席润野的性子像谁了。

几乎和席曼娟如出一辙，不过席曼娟比他更冷，不苟言笑，但楚栀能看出她作为一名母亲对孩子的疼爱。???

虽然多是问她的近况，楚栀会适当的提席润野的事情，每当听到席润野过得不错，席曼娟黛眉舒展，唇边也有了淡淡的笑意。

街景有了变化，照到车内的光线越来越暗。

车开进小巷子，楚栀心悬了起来。

这是……去哪？

席曼娟：“这是我和小野以前生活的地方。”

楚栀看着窗外昏湿的巷子，因为江都的冬天湿冷，角落有青苔，不合理的排水系统设计，路面上积了水洼，水脏兮兮的，不知积了多久。

屋子破旧，不少楼外写着拆字，虽然环境恶劣，但不少人穿梭其中，应该是这样的住民。

如果不是席曼娟带她来，不会知道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有这么一个角落是这样的。

楚栀收回目光，看向席曼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她来这。

席曼娟放慢速度，车子停在一个巷口，“这有家早餐店不错，去试试？”

楚栀没说自己用过早餐的事，跟着她下了车。???

真的步入这片区域，楚栀快要感受不到心跳，恶寒往上攀爬，压在她肩膀上，心情不由得变得沉重。

席曼娟对这一带很熟悉，带着楚栀轻车熟路往早餐店走去。

席曼娟：“今天带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当年的事情我也有错，想和你道个歉。”

楚栀：“不，不用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她也早释怀了。

“就当我需要一个心里安慰吧。”席曼娟深深地看了眼楚栀，才开了口。

席曼娟：“我和小野的父亲结婚没多久，他因为一场意外车祸去世了，我把小野生下来后，一直想要给他好一点的生活，但是我前夫家里亲戚比较难缠，可我不忍心看着小野永远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顿了下，她岔开话：“小野和他父亲很像，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他父亲很聪明，大学到研究生的学费全是自己奖学金赚来的，如果没有那一场意外，现在的他一定是一名优秀的航天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