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润野搂住她。

不知道为何，心里没底，隐隐生出陌生的恐慌感。

楚栀下巴搁在他肩头，问他：“不后悔？”

席润野在她耳边说：“就怕没人知道，我爱你。”

就怕没人知道，我的生命里，你来过。?S?

他知道写到博士论文代表什么。

他也知道这篇论文即将发表在哪，未来会被人反复翻读。

他知道即将发生的所有。

所以，他要把致谢写给她。

不知未来哪天她才会看到，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看到。

但，他不后悔这个决定。

就算不能再和她在一起，他还想和她有故事。

原谅他的自私。

楚栀笑了笑，换了轻松的语气说：“哪有人致谢这样写的啊？”

几行字，跟白开水一样无味。

席润野低眸自嘲笑了声：“我写了一整晚。”

“我觉得能写很多，我动笔前也是这样觉得。”

“可我什么都写不出来，我只是好想你，好想见你。”

楚栀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席润野：“你肯定不喜欢我写这些，可我不知道能给你写什么。”???

“如果要很久以后你才会看到，那就说些体面的话吧。”

他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这样，阿栀，我是真的感谢你曾对我说的话。”

楚栀和他说，他很好。

“还记得给你告白的那天，我发誓说，我要是辜负了你，我活该活在那一天之前，后来确实如此，你走后，我永远活在那天之前。”

楚栀知道他说的意思。

戚瑜说过，席润野总觉得自己活该遭遇不幸。

楚栀伸手搂住他的窄腰：“那现在呢？”

席润野贴着她的软发，鼻尖是清浅的发香：“真好。”

她愿意回到他身边，真好。

“你为什么不说？”楚栀以为他不在乎了，“我以为，你好像只是短暂的喜欢了我一下。”

他要是不说，她是真的没勇气再爱下去了。

席润野眸子黯沉下来，似乎再做什么重大的决定：“照片没删，只是私密了，东西没丢，全都收到柜子里了，我整理了关于你的一切，留在我的隐蔽角落里。”

“我会悄悄爱你，直至垂暮。”

他不善表达，如果她想听，他可以说。

无数人问过他，和她在一起是不是玩玩。

他的答案只有一个。???

“和你交往我是认真的。”

“爱你，也是认真的。”

楚栀笑了。

爱上星星确实变得勇敢。

他只一个眼神，所有都化为灰烬。

此刻，她愿意为他化为灰烬。

她可以确定，那颗曾死寂的心，再次为他跳动。

-

吃过晚饭，席润野牵着楚栀在附近散步。

或许是年关将至，年底的京北格外清冷，街上的车辆少了许多。

冬风猎猎，她搂着他胳膊，半个身子错在他身后，让他帮自己挡风。

走了一段路，落了雪。

楚栀望了眼天空，差点儿雪要砸到眼睛里，急急地垂着头。

大概是触景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