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种满肚子怨气吐不出的感觉, 楚栀的话堪比一盆冷水浇头, 有气却没处儿使。
“你到底怎么回事!”傅巧蓉咬着后牙槽, 恨铁不成钢说, “人家打电话来说你明明有对象还去相亲, 在饭桌上还把男朋友带来。”
楚栀:“闻双全说的, 还是他妈说的?”
傅巧蓉:“当然是他妈。”
怪不得,楚栀心想,就闻双全这样,压根想不到这个层面来指责她,肯定是回家告状后,他妈抓到能诟病她的点才和傅巧蓉这样数落她。
“您觉得呢?”楚栀瞥了眼旁边开车的席润野。
怕母亲担心,她不想告知席润野也掺合到了这件事当中。
傅巧蓉:“肯定是他乱说的啊!”
楚栀笑笑:“那您还打电话说我。”???
“我这不是……怕万一么。”傅巧蓉内心想的是,要真的是这样,直接把对象带回来好了,搞什么相亲局,她还嫌麻烦呢。
楚栀得知傅巧蓉的态度后,毫不留情地吐槽:“他看不起我们家,觉得我们家穷,不稀罕我们家拿点儿臭钱,还觉得我没教养。”
席润野眉梢一跳。
这姑娘,越来越能胡诌了。
明明她炫富完,搞得闻双全羞愧得说不出一句话。
傅巧蓉护犊子,拔高音量:“你说什么!他可以嫌弃我们家任何不好的,但嫌弃我们家钱这回事,我第一个不认理。”
楚栀见目的达成,放柔声音劝道:“妈,您以后在学校好好上班,别和这些老师混在一起不务正业。”
“你放心,你的亏妈替你找回来!”傅巧蓉只想把闻双全母子臭骂一顿,懒得应付楚栀,挂之前说,“你好好玩,晚上早点儿回来,我还有事,去忙了。”
“嗯,妈您加油。”楚栀解决完糟心事,挂完电话,莞尔笑得,好生快乐。
席润野没错过她这一抹明媚的笑容。
似乎
很久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了,虽然不是因为他而笑的,不耽误他去欣赏、去收藏这抹笑容。
注意力回到车里,楚栀的笑瞬间下脸,板着脸看四周。
车子停下,席润野给她开门。
楚栀仰头看他。
天光挡在他身后,只见他神情惫懒,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我想回去。”楚栀感受到外面的妖风了。???
在北方生活差不多快四年,她又是不常出门的性子,早就习惯冬天的室内暖气,这段时间在江都,家里只有制热的空调,有些儿地方暖不到,难捱得不行。
楚栀一缩脖子,席润野就领会她的意思了。
这姑娘怕冷。
以前,气温一下降,她就钻到他大衣里,抖着说冷,晚上睡一块儿也是,把他当暖炉使。???
席润野把车后座的小毛毯拿出来,再把人从车里拎出来,“走吧。”
楚栀不得不跟上。
去到看台,风更大。
席润野挑了一个角落有墙挡风的地方。
楚栀坐下后,他给她盖上毛毯。
楚栀没来过赛车场,一面抖着扛冷,一面打量四周。
大年初三,场馆内空无一人,忽然一阵响彻天的引擎声传来,由远及近,刺得耳膜一跳一跳地疼。???
席润野用毯子给她盖腿:“这处儿没休息室。”
楚栀幽怨地看他一眼,咬紧牙关,张口牙齿只会打架,压根骂不出口。
席润野跟逗猫一样,手刮了下她被吹得粉粉的鼻头:“等会带你去车上坐。”
坐跑车?
楚栀抗拒摇头,她惜命,并不是很想坐席润野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