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了,晏满没有带苏边意回去,直接去了客栈当中,要了间上好的厢房。
“我又没死,哭丧着张脸做什么?”晏满领着苏边意一边上楼一边说。
苏边意时不时觑他两眼,夜里发生的事和他的梦虚虚实实,一直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假。
晏满这么说他,他也没说话,低眉顺眼的跟在他身后。
进了厢房,他们还要了水,有钱能使鬼推磨,晏满叫小二给他们拿了两件干净衣裳,待洗完澡,苏边意道想看看他的伤处,晏满就给他看了。
不过是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大口子,大夫给缝了几针,包好了从外面也看不出里面,苏边意指尖抚摸着细布。
“你这是为我受的伤。”苏边意说,“边意一辈子都会放在心里头记着。”
他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日后便是赴汤蹈火,我也愿为你去做。”
“你可知我是什么样的人?”晏满眼角含笑,“就这般承诺于我。”
若是做不到,可要叫他后悔的。
“你是边意的恩人。”苏边意说,他只认这一点。
晏满看了他多久,两人就对视了多久,晏满抬手,搭在他头上,“不是为你伤的,便是没有你,这儿也会伤。”
他把亵衣拉上,“睡吧,明日回去。”
“好。”苏边意嘴上没再说下去,不过是想起晏满在木屋说的话,关于他的那些过往,苏边意不清楚其中样貌,却也只相信自己所见。
第二日。
他们回到府中,关于昨夜的事,晏满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几位大人受惊,倒是没有要办丧事。
晏满召见了那位王公子苏风仁是他带去的人,而现在还在他身边。
这王公子便是效仿晏满,见苏风仁流落街头,就给带了回去。
书房当中,王公子略显猥琐的五官拧在了一块,拿着衣角擦汗道:“城主,苏风仁所作所为真和在下无关,我从未吩咐他那么做过。”
“嗯。”晏满不在意的应了声,“可他将我的人推出去,我定然是要追究的,你可明白?”
王公子看了他一眼。
晏满懒懒散散的侧坐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块玉,“哪只手推的,问清楚了,若是问不清楚,便两只手一起剁了吧。”
苏边意走到门外时,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他手中提着食盒,如今进出自由,已是不需要通报。
“城主。”苏边意在外面敲了敲门。
晏满:“进。”
他推门而入,越过王公子,走到了晏满身旁,“该用膳了。”
晏满胃不好,又贪凉,爱饮酒,这府中也唯有苏边意的话他能听得进一二,也只有他关心。
“我可是打扰了?”苏边意低声问。
晏满道:“不打扰,事儿也说完了。”
“那……城主。”王公子顶着压力道,“在下便先告退了。”
他走后,房中就只剩下了晏满和苏边意。
苏边意把吃的从食盒拿出来,放在桌上,晏满拉过他的手,手里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血玉镯子,他将镯子套在了苏边意的腕上。
这镯子戴在他手上,衬着白皙的皮肤,格外的好看,男子戴手镯不多,多为女子,这镯子戴在苏边意的手腕上,也没有半点的违和。
苏边意垂眸,冰凉的触感从腕间传开,他摸着镯子,没有取下,晏满却是替他取下。
“怎么了?”苏边意问。
晏满道:“不好看。”
他将镯子扔在了一边,又看了眼苏边意的手,总觉着上面太空了,该带些什么,苏边意不知他所想,晏满说不好看,他就不戴。
“明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