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戏服袖子宽,一身行头很讲究的头上戴的头面很是精巧,明艳胭脂点染眉眼,面白妆浓,一点红唇艳丽,一眼看过去,倒是不怎么能认得出真容。院中皆是唱戏的声音,底下客人坐着,手边放着茶盏。
他们来时,戏已经唱到了中间高潮,苏边意轻声细语的讲着戏台子上唱的那一台戏,不突兀,也不会叫人觉着打扰,声音恰到好处的舒服。
少顷,小厮替晏满端上来茶,苏师父也过来了,脚步匆匆面上着急,进门时还是敲了门。
他见着苏边意,眼底欣慰。
“去同你师父聊聊吧。”晏满摆了摆手道,“走时我再让人去叫你。”
苏边意:“好。”
他去时,晏满让他将韦修带上了,身边总得有个伺候的人。
他们去了另一间房中,韦修没有跟进去,在门外守着。
苏边意和师父也没聊什么旁人不能听的,苏师父关心他在城主那边如何,他见城主对他好,传闻城主也是对他宠爱,还为他修建戏楼,一掷千金,常送他些贵重物件。
也不是没有客人为戏子花钱的,但能做到城主这放在心尖上宠的地步,却是没有几个。
所以当苏边意说他过得很好,苏师父也信,观他吃穿用度,也是比曾经好了不止一点。
苏边意拿出一袋银子,递给苏师父,“边意不能在师父身边伺候,师父便不要和我客气了。”
苏师父知他性子,看着是个软乎好欺负的,但实际上骨子里都带着一股倔劲儿。
见苏边意真想给,他便也没再推辞。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梨园里的小厮,抱着一个木盒子进来,道:“苏师父,您看看,床底下我就见着这一个木盒子。”
“是这个是这个。”苏师父接过他的盒子,摆手让小厮下去了。
“这是什么?”苏边意问。
苏师父把盒子放桌上打开,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压低了声音:“我知你心里头不舒服,但为了自己,还是要……”
他打开了瓷瓶,里面是白色膏体,“这个你收着,便是为了自己,也……好生拿着吧。”
苏边意低头闻了闻,闻到了一阵花香,他眉间疑惑:“这……”
苏师父低声道:“男子之间行那档子事,本就不易,你先前没用过这物?”
苏边意反应过来苏师父说的“那档子事”是什么事,霎时间闹了个大红脸。
晏满一出戏看了一个时辰,还没叫人去找苏边意,苏边意就已经回来了,脸上还有些红,和晏满待一块频频走神,时不时看他两眼。
“聊完了?”晏满问。
苏边意点了点头,苏师父后头还有事,苏边意便没再耽误。
晏满:“花园的花也瞧了?”
苏边意舔了舔唇:“不如你陪我去瞧瞧吧。”
他方才便瞧了,但心底有股冲动的劲,想要带着晏满也去看看。
晏满正在理着袖子,闻言动作一顿。
“若是没有时间,便罢了。”苏边意又道,“也该饿了……”
“走吧。”晏满打断他。
苏边意愣神的看着他。
晏满勾唇笑道:“不是说要带我去看花?反悔了不成?”
苏边意撞上他的视线,又想起了袖子里的东西,一时觉得浑身都发烫了。
后花园的花其实还没有晏满那花园里的花种类多,但被打理得很好,小小的一片天地,花朵争相斗艳,一朵比一朵漂亮。
这便是苏边意心心念念的花,晏满并没有感到有何不同,但又觉着是不同的,苏边意见着这些花,兴致高昂,话也多了许多。
回去途中,晏满见苏边意看着路边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