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葵道:“仙尊还未作答,属下便收到传讯。”
谢逸听完,抬脚踏进城内,转瞬间被黑雾吞噬。
城内鬼魂纵横,已经快要到黎明,黑雾却还没有散去,今日城中似有些不寻常,城镇上最为气派的一栋宅院中阴气最是重。
谢逸恰好赶上了看戏最好时刻。
他坐在黑瓦屋顶,长袍松散,墨发披散肩头,被风吹起,四方宅院中,穿着道袍的弟子们摆阵,阴风四起,怨魂穿梭其中,各种尖锐的声音响起。
有婴儿啼哭,也有女人痛苦的尖叫。
屋檐下白越君一袭白衣,似有所感的朝屋顶看去,他瞳孔紧缩,竟是泄出了两分恐惧,被谢逸清清楚楚收入眼底。
他心底深处对他藏着的……是恐惧吗?
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哇精彩啊,各位道友。”
突兀插入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落入了在场人的每个人耳中。
结界已成,白越君站在阵眼,无法离身,他抬着头,看着谢逸的方向。
“鬼修!你还敢回来!”
谢逸侧眼瞥了眼说话那人:“本座为何不敢?”
“此事分明是他们自作自受,你们却要把这屎盆子往本座身上扣,本座当然是要回来好好看戏。”谢逸托着下巴,看着白越君,意兴盎然一笑,放浪不羁,说的话将每个修士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
此事的确是他们怪错,可是他们并不觉得他就是好人。
“那又如何!你们这些歪门邪道,本就该死!”
“嘘”谢逸食指抵在唇边,“让本座听到这些话,本座会生气的。”
那人叫了一声,身边黑雾如有实体,粘在了他身上,甩都甩不掉。
“我们是邪门歪道,那你们护着的,又是什么?畜生吗?哈哈哈……”谢逸仰头笑着。
没人开口接话。
谢逸感觉脚踝处痒痒的,他低头一看,见着不知何时,一根红绳缠绕在他脚踝之上,还在他脚踝处蹭了蹭,谢逸往白越君看去。
“仙尊,你这般趁人之危,岂是君子所为。”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傲拦在白越君面前,有人说他师尊,他就像是被咬了尾巴的狗崽子,凶巴巴的面向那人。
谢逸:“蠢货。”
“你!”
“沈傲,带领众人超度怨灵,莫要被情绪左右。”白越君声音似无情绪起伏,细听才能听出其中的颤抖。
沈傲抿了抿嘴,“是。”
谢逸坐在屋顶,拽了拽脚下那绳子,绳子却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在他手上缠绕了一圈,他把绳子从手上摘下,红绳立马缠绕着他的脚腕,谢逸看向下面谪仙般的仙尊,一时无言。
有件事他是猜对了,他能吸收灵气,果然和白越君有关。
弟子们排排坐,摆出阵法超度阵内怨灵,便是谢逸在这,他们也没有迟疑的闭上了眼睛,投入到了施咒中他们非常的信任白越君。
谢逸从屋檐下无声落下,走到白越君身旁,施了个隔音咒,白越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直到他到他身前,也没有拔剑的意思。
“仙尊。”谢逸抬手轻抚他的脸,白越君侧头避开,谢逸指尖用力,在他下巴留下了红痕,“你是拿捏了我不敢对你怎样?”
白越君平淡道:“谢逸,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身体不对吗?”
谢逸一顿:“你知道?”
白越君:“我知道。”
谢逸:“那你且说说看,我身体有哪儿不对劲?”
白越君:“……”
谢逸笑了两声:“仙尊,你想用话术套我,还不够。”
白越君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