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不知何时来了两人,引起小范围的轰动,男人丹凤眼上挑,眼角却不如高郁景的丹凤眼那么有攻击性,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很柔和,他皮肤很白,唇色殷红,轻挑嘴角对工作人员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高郁景没有过去找周以湛,他主动找过来了。

拍摄中场休息时间,高郁景接过小杨递过来的水,仰头喝了两口,他的头发被刻意打湿,有几缕沾着水珠落在额头,他甩了甩,动作带了几分随意的野性。

小杨告诉了他周以湛来了。

高郁景转过头,人已经走过来了。

“郁景,好久不见。”周以湛偏头露出友好的微笑。

高郁景动了动嘴角,笑容很浅:“真巧。”

“最近过得怎么样?网上的事我看了,你和顾总的事,是真的吗?”周以湛像个老友般问候,声音并没有压低,不少人都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周以湛这么问,难道有内情?

“当然了。”高郁景说。

周以湛笑了声,低头扯了扯衣角,说:“恭喜……我有一部要开拍的电视剧,有兴趣一块参演吗?”

*

“噔”

菜刀切到了砧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橙子一分为二。

明亮的光线下,男人站在料理台边,丹凤眼的眸子空荡荡的,像是在走神,又像是什么都没想,他拿起一边橙子继续切。

又一声碰撞的声响,菜刀被他放在了砧板上,修长的食指划出了一道伤口,猩红的鲜血很快冒了出来,成了一条直线,往下流淌。

高郁景把手指放在水池边,面不改色的看着血从指尖滴落,慢慢的越来越多,等流血的速度降下来,他抬起手,放在唇边轻轻舔过伤口。

舌尖舔过伤处,带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铁锈味在嘴中散开,是正常的血液味道。

让一个人接受自己活在一本书中,无异于让他接受自己是个疯子,全世界都是正常人,只有他疯了。

然而他的选择中只有接受,因为他没办法否定。

长久下来,高郁景时而会怀疑自己。

日复一日,会让人分不清所处的地方,是真实,还是虚幻。

这会把人逼疯。

高郁景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出去在客厅里找到医药箱,从里面翻出创口贴,动作间手指上的血又溢了出来,他拿纸巾擦擦,把创口贴撕开贴上。

创口贴是浅黄色的,上面还有卡通图案,乍一看很有童心。

轮椅滚动的声音在接近,高郁景把医药箱盖好。

“手怎么了?”顾凉宴停在一米远的地方。

高郁景道:“切到了。”

顾凉宴静了几秒,“真蠢。”

他坐着轮椅去了冰箱那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的矿泉水,要转回去时,手里的矿泉水被人抢了。

高郁景拿走了矿泉水,放回冰箱,“晚上不要喝冰的。”

顾凉宴皱了皱眉:“你管我?”

高郁景笑得人畜无害:“我管啊。”

他拿着水杯去给顾凉宴倒了杯凉白开,递给他,顾凉宴没说话也没接,静静的看了他半响。

高郁景摸着下巴,为难的问:“要我喂你?”

顾凉宴抬手接了水杯。

高郁景进厨房料理台把橙子切完,拿去了客厅,顾凉宴坐在客厅调着电视频道,他放下果盘,他自然而然的就伸手拿了片橙子。

高郁景说:“再过一个月,我就要进组了。”

茶几上放着一本剧本,正是他上次碰见周以湛,周以湛邀他参演的剧本。

这是一本修仙大男主剧,男主儿时惨遭灭门,身负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