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忙着活，向赵开心扯出一个微笑：“就是干活有点不方便。”

她撸起衣衫宽大的袖子，将前台做好的那杯橙汁端过来放在了叶星赫桌子上，对他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请慢用。”

“看，我们多友好。”叶星赫对赵开心说着，“其实我是来帮她看理综卷子的。”

“真是互帮互助的好同学！你们聊你们聊。”说着，拍了拍徐荧的肩膀，愉快的离开了。

徐荧深呼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又咬牙露出了乖巧笑容。

“卷子我放在学校了，今天就不麻烦你看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喝完就走吧。”

“我在这儿，会很影响你吗？”叶星赫端着橙汁，惬意地向后靠着座椅，睨着她随意说道。

徐荧看着他默默思忖，其实叶星赫虽然抓着她地把柄，但也没有实质性地伤害过她。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直面他挑破问题。

“你到底想干嘛呢？”她问道。

“对这餐厅有点阴影，故地重游，准备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他语气平淡，神色中还带点无辜。

“那你来了，觉得这阴影，散了吗？”

“不好说。”

她努力保持耐心：“那到底怎样，才能散了呢？”

“我喝杯橙汁，努力调整一下吧。”

无语。

徐荧耐心耗尽，谈不了聊下去一点，装笑道：“那你开心就好。”接着便转头工作了。

叶星赫看着她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愈浓。此时，手机又震动来信，屏幕上满是司机的未读消息。

他深眸里犹豫了片刻，回了条信息，说今晚在和朋友讨论音乐编曲，不回去吃晚饭了。

接着，叶星赫打开了练习册，慵懒地窝在座椅里，有一笔没一笔地写着题。

窗外的夜灯亮起，步行街上稀疏的行人来来往往。

一晚上，徐荧一直在餐厅来来回回地穿梭，端盘子、擦桌子、帮人结账。并没有再理会叶星赫。中间叶星赫加了一次点单，也是阿武去的。

赵开心和阿武看到两人互不打扰，后来也就没再关注他们。

晚上十点半，叶星赫作业已经写到没啥可写，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眼神再次瞥向徐荧。

一桌客人刚走，“小龙女”把白色长袖卷起来，露出白嫩的小臂，正在桌边麻利地收拾着，将把空酒杯和餐盘放在托盘上，又熟练地在桌面上喷上清洁剂，拿着抹布一行一行地擦掉了污渍，接着又用干抹布把水印擦掉，最后再把残羹碗盘送到操作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这么晚了，还不下班。

徐荧又将几个空桌上摆好干净的餐具，然后才无意揉了揉疲惫的脖子。

抬眼间她也瞥到了叶星赫，他却若无其事移开视线，闲来无事又掏出歌词本乱翻着。

本子上满是随性却苍劲有力的字体，写满了乐谱和随手写下的歌词。他任意写写画画，却没意识到心思已经飘走。

片刻后他再悄悄抬眼看徐荧时，却找不到人。

厕所和更衣间就在叶星赫斜前方，两道门开开关关，他心底都没发现，自己会不由自主地抬头，似寻找着某个人的身影。

直到徐荧换回了校服，径直走到叶星赫身旁问他：“你准备今天住在这儿吗？”她语气不太友好。

“小龙女下班了？”他看着她打趣道。

“是呢，那您慢享用。”她说完就转身走出餐厅。

叶星赫笑了笑，也收拾书包起身。临走前将二百块留在了桌上，能买十几杯橙汁了，但毕竟坐了一晚上。

*

月上柳梢头，夜色下的步行街霓虹灯点点。

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