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一会叫个跑腿儿小哥把你扛回去吧。”

李声依无奈地撸了口串儿，而与此同时，徐荧突然掏出手机对着滋滋冒油的烤串猛拍，接着又一把搂住李声依的肩膀自拍，两双笑出褶子的眼睛几乎要占满屏幕。

不一会儿，朋友圈也弹出新动态，徐荧红晕的醉脸被放大，配文三个大字中二的不行：“叛逆局！”

“靠，能不能给加个美颜啊姐妹！！！”李声伊刷到后又开始骂骂咧咧。

可徐荧爽朗大笑，猛地举起酒杯撞上她的杯沿，“很美啦！不要对自己太苛刻！”她接着仰头一饮而尽，溢出的酒水大喇喇洒到了衣领上。

“诶行行行，别光喝，吃点吃点……”李声伊又无奈地给人擦嘴、递串儿。

“嗯！就是这个味！这才是我们该过的生活啊。”徐荧就吃了一口肉，又开始喝啤酒。

“我只是觉得，今天再见到，确实觉得以前回不去了……”话刚感伤起来，徐荧又唱了起来，“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哈哈哈哈……”

李声伊只觉得丢人地埋了埋头，放弃劝酒了。

不过徐荧在他人面前逞能，却骗不了自己。年少时纯粹的心动是真的，亲手推开叶星赫的决绝也是真的。

这些年隔着屏幕，她看着他从逐渐做出现在的成绩，原以为时光早已抚平所有涟漪，可今天再次面对面坐下来，那双带着拒人千里的眼睛，让她回想起来，觉得晚风都变得稀薄窒息。

她并非后悔当年的选择，也不再沉溺于旧日情愫。只是当叶星赫说出拒绝的话语时，她还是莫名想起来，当年在公交车站，她也这样冷漠地别过头，任由叶星赫在站台嘶喊着她的名字。

当时，他应该比现在的她还要伤心百倍吧。

她心疼当时的他。

徐荧，都是自作孽。

“你和他的事早该翻篇了，这次合作谈不拢倒是更好。这些年你们的人生轨迹越走越远，注定不会再有交集，往前看吧。”李声伊听出她话里的遗憾，理性分析道。

“别担心，我对他早没什么想法啦！”徐荧笑眯眯地仰头饮尽，将酸涩都咽进喉咙深处。

“只是对团队其他人来说，这不过是个项目，可这个故事我写了几年，一开始也没想过赚钱，改了无数稿到现在，要是就这么黄了，多少有点遗憾。”

望着杯中泛起细小的涟漪，她又自嘲地笑了笑，“不过项目十个八个黄，生活哪有这么顺！”

李声伊也抿了口酒，叹了口气道，“是啊，生活哪有这么顺。最近科室刚走了个患者……突然觉得，再大的坎儿在生死面前都不算事儿。感情、工作，哪比得上健康实在？”

徐荧听着这话，攥紧玻璃杯，指节泛白，似乎是酒精上头，心头又涌上另一层酸涩，“谁说不是呢……”

“徐叔叔病情现在怎么样？”李声伊试探着开口。

徐荧胡乱抹了把嘴角，“转院的事到时候还得靠你多费心。”

“跟我还客气什么？随时听你指令。”李声伊与她碰杯，干脆道。

*

凌晨时分，叶星赫拖着疲惫回到家。刚踏入玄关，感应灯应声亮起，昏黄的光晕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在空荡的客厅里投下寂寥的剪影。

客厅里，沙发一尘不染，连个褶皱都没有。造型别致的落地电视蒙着层薄薄的灰，遥控器还保持着刚拆封时的模样。尽管这房子是去年新置的，可他总是奔波在外，一个人生活，也无心打理，再精致的装修也显得冰冷。

偌大的房子，唯有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无人倾听的寂寞。

叶星赫径直走到中岛台，接了杯水慢条斯理喝着，机械地滑动手机浏览朋友圈。直到一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