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时候,过于美好的生活,老天爷见不得。

木棉女士的突然到访,打破了我们宁静的生活。

或许是早就起了疑心,又或许是女性天生的敏感,总之,木棉女士发现了我同宋原野的关系。

那是我第一次,面对家人,面对宋原野,产生了一种无力感。自认为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内的我,第一次失控。

木棉女士没有说什么,没有争吵,风平浪静的情绪,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谢允周是在第二天下午到的费城。在谢允周到达以后,木棉女士的情绪才有了起伏,那是第一次,谢允周打了我。

他让我和宋原野断了,趁没有人知道。

可有的事情没有必要权衡,谢家和宋原野,不会犹豫,我会选宋原野。

可我忘记了,宋原野是最渴望家庭的人,眼见我因为他与家人闹得分崩离析,在某个清风徐徐的清晨,宋原野留了张纸条,就消失在了我身边。

纸条上写,“我出去散散心。”

自此,相识相伴十年,分离十年。

也是我独自生活的十年。

我一直留着宋原野的手机号码,向他的时候我会给他发短信,只是从未显示过已读。偶尔也会拨通,大多数时候是无人接听,可也有过被人挂断的情况。我只当时宋原野挂断了我的电话,还好,他还可以挂断我的电话。

我不是没想过找他,只是,如果他不愿意回来我身边,找他,只会给他徒增烦恼。

不过等一等而已,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

我不知道木棉女士是怎么接受了我的性取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了谢允周和爷爷,总归,大家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拉着我的手,说,“去喜欢你喜欢的,别的都不重要。做母亲的,只是希望看到孩子幸福。”

我很少哭,更没怎么当着木棉女士的面哭过,但那一次,我哭了好久,好像这么多年隐忍的辛苦,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只是,宋原野他还没有回到我的身边。

不过没关系,等一等而已。

只是这一刻,我也不知道我跟宋原野的结局是如何。我站在人生三分之一的路途点,望向未来,是会幸福还是继续像从前一样,我无从得知。

但现在的我可以平静地说:我的爱情不需要翻译成异性恋版本才能被理解。尽管当我说出'他'这个代词时,空气的凝固依然会刺痛,但至少不再自我否定。那些年压抑的情感没有消失,它们变成了更敏锐的共情力对边缘者的关注,对多元的珍视。

如果注定要做一座孤岛,我也要让岛上开满他们从未见过的花。"

这通许久未曾接通的电话,传出的声音,勾起了谢珩尘封已久的回忆。

“宋原野,你,过得好吗?”

五十九 一些男性的脑回路,有时候真的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沈枝南最近很忙,忙着工作,忙着跟谢珩进步,忙着陪木棉女士逛街,忙着和写老爷子下棋......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再分给谢创。

谢创有苦,有苦就说。沈枝南哄着谢创,说元旦假期一定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跟谢创过二人世界,谢创这才作罢。

直至圣诞假期结束,木棉女士依依不舍,离开渝山,沈枝南这才有了喘息的时间。

刚要喘口气的沈枝南,收到了邵齐的消息。“南南!完了,我怀孕了!”沈枝南觉得回微信都是在耽误时间,直接给邵齐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起一声,邵齐接通。

“孩子是顾峪的?”

“那当然了。 不然还能是谁的。”听到这儿,沈枝南提起来的心放下来了一半,不是,沈枝南这个脑子天天乱七八糟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