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刘恩佑脾性贪婪、记仇忘恩,但?他却是一把相当好用的暗刀,更是与他有?些血缘,姜寰清却偏要杀他!
此等谋士!
此等谋士!!
已不是不可为他所用了。
他在践踏他作为主公的威严!
不可留!
既如此,不可为我用者?,便去死!
“主公,周先生和宴将军来了。”
刘阔在一片狼藉中抬头?,看到这两个他亲手设计的、最忠诚于他的棋子与凶兵。
脸上顿时?流出?两行浊泪。
“周先生!大儿啊!”
周元和扇子一顿。
宴崇山身体微僵。
刘阔还没察觉到他们二人的异常,哭着便伸手一左一右抓住了他们的胳膊:
“姜寰清辱我至此啊!”
周元和想了想:“……主公,其?实小先生也不过是、嗯,脾气略刚硬了些。主公何不再待他温柔迁就一点?”
刘阔:“某待他还不够好吗?!非要么某去为他做牛做马才能打动他的心?!”
宴崇山沉默之后发言:“义、父,小先生在此事上无?错。是刘恩佑几次触犯”
“你住嘴!他没有?错难道是我错?!刘恩佑不过是去一个村里?多?要了一些银钱而已!他就非要赶尽杀绝吗!
我益州军的将军,难道还不比那些庶民贱民高贵吗?!
还有?你!你明明发觉屠七行迹鬼祟私自出?城、为什么不直接上报于我?非要自己跟过去看个究竟?!
大儿!你向来是最忠心于我的,怎么偏偏此事你一声不吭?你是不是有?了私心?!”
宴崇山喉头?一哽,再看到刘阔此时?陡然看向自己那凶狠怨怼又怀疑的目光,突然就一句话也不想再说了。
然而他的沉默却加剧了刘阔的愤怒和责怪。
“大儿!我知你敬佩喜爱小先生为人,但?你也要分清亲疏远近!他姜寰清再好也不过才和你相识不到三月!
而我!我才是救了你性命、养育了你十几年对你恩重如山的恩人!!”
宴崇山猛然抬头?。
周元和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此等挟恩之语实在有?违仁义之德。
而刘阔的话还在继续。
“大儿啊,在我和姜寰清之间,你可不能、也不该选错啊。”
宴崇山注视着脸上还沾有?泪痕、眼中却都是责备与怀疑之色的刘阔,突然开口。
“义父。”
“十六年前,您落难逃至我家之时?,身后的追兵一直在追着你吗?他们是刚巧在您离开之后放火杀我父母的吗?”
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刘阔面色骤变、接连后退三步,声色俱厉。
“宴崇山!你在问我什么?!”
宴崇山却在这时?神色平静起来:“义父,我只?是不太记得幼时?那些事了。在小先生问起我与义父的过往之时?,都说不清义父对我的恩德。”
刘阔此时?已经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右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脸上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那些、那些事情,过了太久,我也记不太清了。”
宴崇山沉默。
周元和也在这时?不发一言。
刘阔看着他们二人的神色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不安与如山般的惊疑。
“……罢了。今日我头?疼欲裂,商议之事改日再说吧。”
于是宴崇山与周元和一同退下?。
留下?面色变换不定的刘阔骤然起身、直奔自己府中主院,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了他的寝屋。
两刻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