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公的言语,日后……又如何取信于”

“姜寰清!!”

不等?姜山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刘阔便狠狠往他面前掷了?一个青铜酒杯。

“本公已说过!此时乃非常时刻、不能以寻常时刻与律令待之!

且本公也没说对刘恩佑的处罚便只是那些!暂且把他的过错记下、等大战之后,在?一律清算!

若他立下大功劳,便可?将功折罪。否则大战之后我必按军令处置他,这有何不可??!”

“小先生,你嫉恶如仇却也不必如此严苛!都说小先生心慈手软,恩佑平日里也很尊敬小先生你,怎却不见你有半点心慈?”

姜山听到这话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了?。

他看向面色阴沉的刘阔,声音清朗地回了?一句:“主公。”

“我若对恶狼心慈手软,那无辜的羊群只怕就要被狼赶尽杀绝了?。”

“心慈手软也要看对谁。”

“对待弱小不免要心慈手软,但对待恶徒便该行霹雳手段!”

周元和的扇子?狠狠往下一扇,若不是顾忌场合与这些天他的疑虑,他都要站起来?附和小先生一句“好!”

然而他此时再看主公刘阔的神色,明明小先生说出了?这样好的话,他脸上眼中却毫无半点欣赏之色全是无法?掩饰的阴沉愤恨。

这般样子?,哪里有他平日里表现出的那般仁德和善、礼贤下士?

而又是这般样子?,又哪有一点半点七年之前他们狼狈的在?山中奔逃之时、他目光坚定与自己高谈阔论评判天下英雄与理想的模样?

周元和的扇子?是半点也扇不下去了?。

他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几分苦笑。

不管当年的相遇是不是一场费尽心机的谋划,但至少当年的刘阔确实有几分他想追随的模样。

而如今,不知该说是人心易变、还是该说本性难移。

周元和没有说话。

整个大厅中便也没有人开口。

所有人都神情紧绷,就怕主公一个暴怒对小先生怎样、又怕小先生一个不满反过来?对主公怎样。

咳。

实在?是好难选择啊。

姜山却在?这个时候看着极致阴沉的刘阔突然后退了?一步。

“……不过主公所说的也有道理。”

“到底是大战将至。”

“那便等?大战之后,主公在?另行处置刘恩佑罢。”

刘阔满心的恼怒、愤恨都要爆发,他甚至准备强行无视姜山的话语、保下刘恩佑了?。

结果却在?要开口之时被姜山这三句话给架得上不去也下不来?了?。

那憋着的感觉实在?让他难受,但此时此地他却必须要强压下那份暴怒、甚至还得接下姜寰清给他递过来?的台阶。

“……还是小先生以大局为重。”

“恩佑!还不赶紧过来?跪谢小先生不杀之恩?!”

刘恩佑随着刘阔的喊话一言不发地低头?上前、直接跪到了?姜山面前。

他双手高举头?顶,看不见面容,声音却带着一股任谁都能听出的森冷寒意?。

“多谢,小先生不杀之恩!”

姜山立于他身前垂眸看他,轻扯嘴角。

“我与你有何恩怨可?言?不必跪我。”

他说完又转头?看向刘阔:“只希望刘将军能够珍惜主公为他争取的机会,不要再犯违背军令的错误。”

“若有再犯……”

刘阔直接踢了?刘恩佑一脚,义正词严:“若有再犯!便让他提头?来?见!!”

姜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