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地又说了一遍:“我带你去找她。”
他有时看着小昭扬,就如同?照镜子。
他或许比小昭扬自己更清楚,她不见到沈遥凌,心中的焦渴是不会?熄灭半分的。
数里之外?的青鹿郡,沈遥凌拿着一封刚送到的信笺从外?面走进来。
她袖子挽到小臂,双腿也裹满泥土,面上、身上到处都是劳作过的痕迹,路上有人同?她打招呼,她眼眸明亮,灿笑着回应。
走进屋中拆开?信笺,看见熟悉的字迹,沈遥凌面上便已不自禁挂上了更柔和的笑意。
逐字逐句看下去。
看到“我来见你”,沈遥凌会?心一笑,轻轻摇头。
从她离家之后,王府来的信几乎就没断过。
宁澹总在信中说思念她,家中仿佛处处都有她的影子,睁眼却见不着她,心中空落落。
这般字句,听起来实在叫人脸皮臊红,但?夫妻之间?的信件,再怎么肉麻也不为过,沈遥凌体贴他的心情,也得空就回信,信中写道,怎会?空落落?我就在你身边呀!你刚刚还跟我说,今早起来闻见金桂香啦,改日要一起做桂花糕呢!
这样用信件描绘相伴的图景,见字如面,假装从未分开?过,盼着能够安抚对方?一二,不要等得太心焦才好。
因此看见“我来见你”这样的字句,沈遥凌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宁澹写来玩闹的书?信,坐在桌前抿唇含笑半晌,提笔写下:当然好,我在这里种了一大片金花茶,正有些清闲,你若是来,我邀你一同?赏茶花,再过几年,这些固本培土的茶树可以?结出鲜嫩茶叶泡茶,果实可以?榨油,我们赏过的花,往后会?荫蔽万千百姓。
写完这封信,沈遥凌就仔细地收在了一旁,闭目养神一会?儿,专心去看各地报上来的详细。
直到新月初升,沈遥凌才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将整理出的厚厚一叠笔记放到一旁。
外?间?桌上不知何时被仆从悄然摆上一个瓷盘,盘中有一张又圆又厚的馕饼,沈遥凌一如往常净了手,拿起馕饼去月色下边嚼边漫步,清清脑子,顺便想?想?剩余的一些还没想?通的问题。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沈遥凌才转回来。
在屋外?瞧着窗纸,映出的烛光晃动似乎非同?寻常,屋内仿佛有些动静。
沈遥凌意识到屋里有人,却并未停下脚步,这饥苦之地的百姓性情却敦厚,时常有人过来给她送些特产或野花野果,以?示感激之情,也不是第一回了。
她大步迈进去,绕过门廊,却呆在了原地。
身形颀长的男子一身白衣,墨发?以?玉簪简单束起,指间?夹着她妥帖放好的那页信纸,眼眸低垂,正就着烛火细细地品读。
沈遥凌呆了又呆,不过片刻,对方?抬起眸子看向?她。
在暖黄摇曳的烛火之中,他的面庞柔和得仿似画中仙。
沈遥凌慢慢地靠近,脚步有些痴。
右手抚上对方?的面庞,轻声喃喃:“信笺里的字灵,果真成了精?”
否则宁澹怎会?出现在她眼前。
宁澹黑眸深深,一手覆在她手背上,偏过脸阖眼在她掌心里蹭了蹭,沈遥凌的手指从他面颊滑到他唇畔,又被他薄唇轻启,含进嘴里。
舌尖轻卷,湿滑扫过,他尝了尝,轻声道:“你在家中,并不爱吃黄豆粉。”
沈遥凌赧然,今夜吃的那张饼上撒了许多黄豆粉,指尖上也沾了。
她收回手指投进宁澹怀中,心口怦怦直跳:“你怎么当真来了!”
信今日才到,他今日便来了,算算时间?,他应当是同?信一起出发?的,这根本就是言出立行。
宁澹紧紧地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