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它鸡蛋花。”沈遥凌不管不顾,手指又挪向下?一朵,“那边的小花,白白一片,像糖霜一样呢。”
若青咽咽口?水:“确实,确实啊。”
沈遥凌看若青一眼,叹息:“你又饿了,行?吧,叫点零嘴来吃。”
若青高兴地去了。
只不过回来时?,神色有些不自?在。
沈遥凌问她怎么了,她不答,沈遥凌追问好几遍,若青才苦兮兮地皱着眉头道:“奴婢,奴婢不会说?话,疑心?坏了王府里的规矩,惹得管事们不痛快。”
沈遥凌眨眨眼,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若青又摇头,说?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未说?完的话,化作一声叹息。
沈遥凌懂得。处处看着旁人肃然的面色,即便对?方并不挑自?己的毛病,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身为?主?子,都会有这个担心?,若青是跟着她过来的奴婢,不知心?里会受多少委屈。
王府中的仆从把点心?送上来时?,沈遥凌轻咳一声,将人叫住。
她端着姿态,问道:“这府中可有什么要我过目的东西?吗?我现在有空闲,端上来吧。”
大宅院里的事情,沈遥凌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若想要自?己的人跟着自?己有脸面,有威望,首先自?个儿便要树威,要能干实事,不能整天吃喝玩乐,长不大似的。
对?方愣了下?,懵懵地回她:“好像没?有。”
说?完,就端着空盘子退下?去了。
门吱呀一声关上,沈遥凌僵硬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
她趴在桌上呜呜假哭,若青安慰地摸摸她的头发。
“小姐不急,咱们慢慢来。”
沈遥凌抬起?头,一张如白瓷的脸上当然是一点泪痕也没?有的。丢脸的情绪很快消散,她只是有点郁闷,她在这王府里,是真的无事可做的。
这里本?就自?成一派,多了她一个,就像是多了一瓶花,多了一个摆件,并没?有什么需要她的位置。
不过也很正常,偌大一个天地,都没?有需要她的地方,她又凭何在这不熟悉的王府里使上劲呢?
总之,她并非必须存在的。
沈遥凌意兴阑珊,摆摆手,踏出房门闲逛,若青跟在她的身后。
夕阳洒落在院里,沈遥凌路过一间窗子,瞧见那窗外长着翠绿的枝叶,窗内横斜着深浅交加的光影。
沈遥凌停住步子久久看着,心?里涌上来一种熟悉和冲动,好像每年第一次闻到春日的明媚,过往的片段交替从眼前闪过。
从这个角度看,这扇窗的景很像她自?己的卧房,她在相似的窗下?度过了十几年,现在分外想念。
宁澹说?,这座王府也是“她的家”,然而她站在自?己的“家”中,却会渴切地想家。
这话是不能说?的,无论与谁说?,都只会被当做矫情。
沈遥凌站着,静静看了一会儿。
若青将她的神色瞧得分明。
第二日,那间客房就被重新收拾了一遍,通风,铺了新的被褥,走进去一股干净的香,若青又给添置了几样摆件,看着与沈家的闺房更是相像。
有这么一间房在,哪怕只配个看相,也能让小姐心?里舒服些。
沈遥凌发现之后,明白若青的心?思,心?中感?动但?不能明说?,另外寻了个借口?赏了若青一支金钗。
她在府中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宁澹却似乎完全相反。
某一日,宁澹同她说?,他接下?来几天要常住宫中,不必等他。
沈遥凌顿了下?,也没?有多问,只是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