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刚好?借着太子的话?问出口。
听了她的话?,宁澹果然一怔。
手中缰绳登时收紧了些,着急解释道。
“太子说的那些,你一个字都不要信,我从未那般想过。”
“好?好?好?,”沈遥凌安抚他,又道,“我只是也有些好?奇。”
“我自然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沈遥凌有些不自在,说:“但是,这么大的决定怎可儿戏?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为了这个小小的原因?就……”
就改变自己?一生?。
宁澹并不太能理解这句话?。
什么叫做小小的原因??永远和沈遥凌待在一起?,分明已经是顶重要的事。
沈遥凌说:“人的一生?中会有很多人,很多事,应该坚持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情才行。”
宁澹坦然道:“我认为有价值的事,都与你有关?。”
沈遥凌吃惊,随即明白他是在说情话?,摇摇头道:“两个人不可能永远感?同身受,只有自己?丰富了自己?的生?活,自己?找到自己?的意义,才能更加理解对方,也使对方更愉快。难道你每天早上醒来时,心中没有一个迫切的想要去实现的愿望吗?”
“和你长相厮守。”宁澹打断她道,“这就是我每天的企盼。”
“我是和你说认真的。”沈遥凌语气严肃起?来,听上去有些像是生?气了。
“我也很认真。”宁澹垂眸看着她,眼神没有半分掺假。
沈遥凌心底忽地一凛,紧接着便是升起?一股寒意,席卷全身,让她不自觉颤了两下。
让她畏惧的,不是宁澹始终不严肃对待这个话?题,而是她从宁澹的眼神中看出来,宁澹说的确确实实是他心中所想。
她含着不知哪里来的怒气,说:“那么,你的志向?一点都不远大。”
宁澹微垂眼帘:“我并不以?此为耻。”
沈遥凌呼吸艰涩。
前方再不远处便是王城,留给他们谈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沈遥凌抓过缰绳勒停马,转头对宁澹严肃地道。
“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吗?喜欢一个人,如果将?所有心力都倾注在他身上,换来的只会是失望。”
宁澹微愕。
他仔细地看着沈遥凌,似乎在斟酌着她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小心。
他犹豫地思考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不解:“不会的,我喜欢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沈遥凌闭了闭眼。
“这与你喜欢的是谁没有关?系。人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感?情只不过是陪衬,它是会变的,会消失的,你不能靠着它活下去。你明白吗?”
宁澹怔怔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眼神里透出来一点伤心。
“你是想说,你已经决定了,你会让这段感?情消失?”
沈遥凌也不知道该认为他的说法对还是不对。
她相信所有感?情都会消散,但这并不是一个“决定”,这与她的意志无关?。
她原本以?为宁澹对她的喜欢只是由占有欲转化而来,她明白那种少年的悸动,越是得?不到,便越是冲动。
所以?她才会纵容自己?跟宁澹“将?就试试”,满心想着,这爱恋的火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了灰烟。
可是现在,她看着宁澹,好?像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她把所有有价值的渴盼都放到了宁澹的身上,最后她得?到了什么?后悔,甚至不敢说自己?对宁澹的感?情始终如一。
这份缺憾不是单独哪一个人的过错,而是人生?的本质,短短的几十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