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昏睡的这阵子,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可是?她私下里?叫来羊丰鸿盘问过好几回,也什么都没问出来。

“总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宁珏公主再三叮嘱。

宁澹不怎么想应,但还?是?点了点头。

经历了母亲受伤一事?,他忽而发现有许多事?情,自己从前?想的太?简单。

或者?说,因为不屑于去想,所以从未留意过。

陛下平日里?对母亲的看重和疼爱不似作假,但到了母亲性?命垂危之时,陛下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抓住关?键时机,稳住他们这一支。

而母亲苏醒之后,虽然细细过问陛下的态度和反应,却只是?为了判断陛下到底有多么愧疚,再最大程度地加以利用。

他们都这般冷静,衬得宁澹现在倒觉得,自己很不合群,竟然能堪称多愁善感。

沈遥凌分明已经说得那般清晰,他却还?是?不想接受。

他觉得沈遥凌是?个极具天赋的骗术家,分明是?她先接近他,她先喜欢他,先哄得他开心,用柔软的情意诱哄他以为他们心意相通。

然而在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的时候,她忽然放开手,一点也没有留恋。

从前?他一直习惯性?地由?沈遥凌引领着,她想如何他便如何,所有步调都由?她掌控。

但现在他不会再轻信她的任何一句话?。

她说的那些他全都听不懂,她想要的一刀两断他也不想要。

沈遥凌是?个骗子也好,对他一时冲动也好,现在想要别的东西胜过他也好,他都不在乎。

他或许有些生疏,但只要向着沈遥凌走去,方向总不会错。

从前?他总是?想知?道沈遥凌是?怎么想的,那是?因为他以为沈遥凌喜欢他。

现在他不需要再听沈遥凌说什么,沈遥凌既然说那是?“痴缠”,那从现在开始换他痴缠沈遥凌。

沈遥凌可以腻烦他,也可以试着再来驱赶他,但只要她还?没有喜欢上?旁人,他就不算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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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中的消息一旦定了下来,便传得比风雨还?快。

没过多久,沈大人也听说了陛下要派遣一队人马出使?阿鲁国的事?。

这就已经几乎是?板上?钉钉。

沈大人心事?很是?沉重。

夜里?怎么也睡不着,和沈夫人一起秉烛对坐。

他重重叹气,又咬牙。

“此事?还?得劝乖囡再三考虑。”

“怎么劝?”

沈夫人自己当时也很不能接受,现在看着夫君发愁,又有些隔岸观火,凉凉瞅他一眼。

“当时鼓励她、还?帮她去跟皇帝进言的,不是?你?”

“这!”

沈大人怄得难言。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不过沈夫人也只是?故意呛呛他出气。

转而又道。

“遥凌的主意谁能轻易改得了。你们朝中究竟是?如何说的。此事?到底危不危险?”

“谁也说不好。但陛下这般筹划,已经是?最稳妥的了。”

其实对于这次出使?,朝中也争论不休。

有激进之人认为大偃国威凛凛,阿鲁国诚心进献,根本不必畏首畏尾。

也有保守之人认为阿鲁国弹丸之地,实在没有必要亲自派使?臣前?去,连带着怀疑批判了所有“西域论”之说。

由?此可见,此次出使?阿鲁国的成败确实决定着朝中风向的改变。

进而也决定着“西域论”是?否能成真?。

沈夫人定定出了会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