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凌站在阶梯入口?,羊丰鸿一言不?发地跟着她。

沈遥凌回头?,羊丰鸿语气似乞求:“沈小姐,麻烦你了?。”

沈遥凌深吸一口?气,心事重重地走下阶梯。

春寒料峭的时节,地下比地上反倒还?温暖些。

只是太黑了?,石壁上间或挂着火把,点?亮面前的一小块地盘。

沈遥凌慢慢往前走,走到最尽头?的一间房间,隔着远远的,看到敞开的门内宁澹坐在那里,正垂首看着信函。

她脚步顿了?下。

确实太久没见过宁澹了?,因此对比十分明显。

他看起来状态不?算好?。

衣袍可以清晰看见被宽阔肩背顶起来的轮廓,脸也瘦了?一条。

宁澹听见脚步声,但也听出来其中一道是羊丰鸿的,便没有在意?,看完最后?一段才抬头?。

他没说出话来。

周围黑压压的,沈遥凌穿着看上去很柔软的桃色春衫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目光被烛火映照得有一分温柔。

宁澹盯着她,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丝晃动也没有。

沈遥凌叫他的名字:“宁澹。”

宁澹便下意?识地张口?,大约做了?个?嘴型,但并不?知自己有没有喊出“沈遥凌”。

沈遥凌朝他走过来,走得近了?,宁澹又叫了?她一次,这回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接着,宁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又看向门口?。

沈遥凌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羊丰鸿已经不?见了?,走廊里空无?一人?,房里也只剩下他们两个?。

宁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落音短促,有逐渐成熟的上位者的魅力,但也像是一种生硬的倔强。

他分明知道羊丰鸿为什么把沈遥凌带来,却兀自不?承认。

沈遥凌站在这间布置过于简单冷肃的书房里,低头?看自己的裙摆,觉得自己与这里实在不?相衬,像个?闯入者。

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宁澹。

过了?半晌,实话实说道:“被羊管事绑来的。”

宁澹一怔,下意?识道。

“对不?起。”

然后?抿抿唇:“我让人?送你回去。”

沈遥凌忽然有一种心酸。

她觉得宁澹有一点?可怜。

她看着宁澹被暖色烛火照得更加明显的青黑眼底和下颌线,说:“有用吗?羊管事又不?听你的。”

宁澹又是一怔。

沈遥凌在他要说出“那我自己送你”之前,揉了?揉肚子,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娇气,她说:“好?饿。”

宁澹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了?下去,换了?一句:“传膳。”

走廊里明明没有人?,但沈遥凌仍然听见不?知哪个?角落传来的一句应答,接着便是有人?走开去准备的声音。

沈遥凌好?奇地往外?看,好?像想要把人?找出来一样。

宁澹看她探头?探脑地望着外?面,很明显对其他的事情比对他更感兴趣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句:“你想参观?”

听起来像嘲讽。

他说完抿紧唇。

近段时间他越来越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沈遥凌果然立刻回头?,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出声问:“可以吗?”

“……”

宁澹面无?表情地望过去。

“可以。”

他怎么不?知不?觉就答应。

大约是被她明亮的活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