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意外,也不难理解了?。
她跟现在的宁澹之间隔了?二十年的光阴,说?实话,现在她看着宁澹的情绪,就像在看着别人的故事。
看着当时的宁澹,和当时的她的故事。
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了?一些前世没有的、另外的情节。
宁澹的歉意,和他给的帮助,如果?是落在十六岁的她眼中,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很珍贵的宝物,或许会藏进枕头里,每天晚上都?要反复地做这个梦。
但是在现在的她看来?,这只算得上是一点施舍。
就好像。
寒天雪地里,一个背着重重薪柴艰难迈步想要去送给别人的人,终于在路上遇到了?她想找的那个人,而对方拿出一张火寸划燃,想要帮她暖暖身子。
沈遥凌笑得有些难以停下,简直越想越是好笑。
她不是嘲笑宁澹吝啬。
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觉得他天真。
以为一点星火,真的可以救活一个钻进了?雪洞里的人。
其实沈遥凌愿意相?信。
宁澹如今的在意是真心实意给那个十六岁的沈遥凌的。
但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二十年的错位。
沈遥凌渐渐止了?笑,眉眼间掺进一点遗憾,又?揉进一点欣然。
不论怎么说?,那个十六岁的她也在她自己的心里。
宁澹这份由歉疚而来?的关心,虽然隔着回响,但也算是传达到了?。
只是,她不需要,“她”也不需要了?。
现在的宁澹犹如一个珍贵的青芒,散发出稀有的香气?,初尝禁果?的女孩儿闻见了?或许会心驰神往,可现在的沈遥凌已经?有了?坚实的外壳,这一点点香气?,还不足以打动人。
她已经?完整地爱过?一遍,她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想象。
沈遥凌会小心地保护身体里那个十六岁的自己,清晰而残忍地告诉她
歉意不等同于倾慕,在意也不等同于爱意。
她已经?彻底明白?宁澹的意思了?。
沈遥凌点点头,接受了?他的道歉。
就当做是为印南山上的那个冻坏了?的姑娘接受的。
又?很快地说?。
“我没有生你的气?。”
宁澹看着沈遥凌,迟疑了?片刻,罕见地多问?了?句:“真的吗?”
这句追问?显得有些狼狈,他通常并不用担心会上当受骗。
因为大多数人没有这个胆子,而他也总是能?识破所有的谎言。
但是此?时却有些摇摆,不确定。
沈遥凌笑了?起来?,她的脸颊很柔软,眼睛明亮得很真诚。
“真的。”
她说?。
沈遥凌的表情看起来?可爱得让人不忍再怀疑,宁澹也只好咽下了?更多的追问?。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也更想要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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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遥凌满载而归,抱着写得细细密密的簿子去找魏渔。
魏渔见了?也是吃惊。
“真被你找到了??”
沈遥凌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摸了?下鼻尖。
“自有高人相?助。”
魏渔闻言,果?然也没有去好奇谁是这个高人。
只是恭喜她。
“好。那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倒也不是……”沈遥凌把东西都?放下了?,清清嗓子站在魏渔面前,“老?师,从现在起,你假装你是我的父亲,然后你来?质疑我吧。”
魏渔:“什?么?”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