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说罢,将茶壶放在桌角的边缘处。兰烬落稍稍饮了一口茶水,蹙着眉道:“笙歌,你做事愈发不仔细了。这茶水这样烫,茶水的温度直接影响了茶的档次。”
说罢紫砂茶杯往桌上一掷,茶水倾倒了一桌。笙歌慌忙地要收拾,哪知手足无措地竟碰翻了桌角的紫砂茶壶。
兰烬落心中一空:“本宫的茶壶――”
顷刻之间,茶壶从桌角摔落下来,一声脆响跌碎在地。兰烬落正要惋惜地伸手拾起,却被红绫阻住。她从容地俯下身去收拾碎片:“茶壶跌碎了便跌碎了,若是划伤了娘娘的手就不好了。皇上一向心疼您,还是让奴婢来收拾罢。”
走在林荫道上,兰烬落道:“没想到红绫做事如此滴水不漏。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御膳房,武功一定是上乘的。我本想用这赝品紫砂壶来试试她,哪里知道她没有露出丝毫马脚。为今之计,为了试探她,我只有豁出去了。”
澜瑟园中,还是在烟波池畔,还是那个秋千。笙歌忧心忡忡地道:“娘娘,这样真的可行吗?若是您出了事,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笙歌侧首一望:“娘娘,红绫来了。”
兰烬落在秋千上坐下,足尖点地用力一蹬,秋千飞跃而起到了最高点。忽而降落忽而上升,被切割过后的绳索终于不堪其重,嘶拉一声断裂开来。
她失声叫唤起来,手紧紧攥着断裂开来的绳索,紧紧闭上了双眸。就在这一刹那间,红绫扔下手中的檀木托盘,不假思索地身轻如燕地腾跃起来,一把揽住了兰烬落。转眼之间,已经安然无虞。
红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跪下:“娘娘您……没事罢?”
“本宫无恙,多亏有红绫在,否则本宫的性命就堪虞了。”兰烬落轻抚着心口,一番惊险过后仍是心有余悸。
“娘娘受惊了,这秋千为何突然断裂了,是否需要奴婢去查明此事?”
兰烬落摇摇头:“不用了,许是这秋千年久失修,所以绳索才断了开来。红绫,你命人重新修葺一番就好了,你救了本宫的性命,本宫自会重重有赏。”
“轻功练就得这样好,看来红绫的武功确实不一般。可是这幕后元凶想要拉皇后下马,派一个聪慧机灵些的就行了,为何要派一个武艺高强之人潜伏在皇后身边?”
兰烬落带着笙歌离去,继续喃喃自语:“那个人,莫非想让红绫刺杀皇后?不可能,如此一来,他完全不用再大费周章怂恿皇后害死我腹中的孩子。况且,直接刺杀皇后完全可能把自己暴露出来……”
红绫走到秋千旁细细端详着绳索断裂开来的裂口。裂口十分整齐,也没有腐蚀的痕迹。很显然,绳索是被刀片切割开来的,而并非是兰烬落口中的“年久失修”那么简单。
要么,是旁人吃准了兰烬落会来澜瑟园坐上秋千,而有意陷害于她,但这似乎不大可能;要么,就是兰烬落自己切断的。
红绫握着那半截绳索,眯缝着眼遥遥望着她们二人离开的背影。
☆、98、又岂在朝朝暮暮
绛云轩。
淑皇妃面对着观世音菩萨跪在软垫上,手执碧玺佛珠虔心念着《妙法莲华经》。寝殿内的绮窗轻声被推开,吹进来一缕萧索的风。
“白芷,窗户被风吹开了,替本宫关上去。”
忽然一双孔武有力的手从后面抱住了淑皇妃:“雨荷,我很想念你。”
淑皇妃有些愕愣,回头一望,眼前的男子有着似曾相识之感。她颤抖着手抚上男子的脸庞:“是你,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是我。雨荷,多年不见你还好么?”男子紧紧抱着她,在她耳畔吐纳着热气。
淑皇妃蓦然转身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