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与曾经的那一个梦是何其的相似啊。梦中的她,倔强地喝下了一碗落胎药,亲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梦中的锦袍男子紧握着拳,爱与恨复杂纠缠着那段刻骨铭心的虐心之恋。
上苍啊,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狠心地将孩子从我身边夺走……
她含着泪,双眸渐渐闭合。朦胧中她听到李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声音回荡在耳畔:“皇上,请恕臣回天乏力。娘娘的脉象虚浮无力,胎儿,保不住了。幸好没有严重地伤及母体,只要好好调理,皇妃娘娘一定还能为皇室开枝散叶。”
昏昏沉沉地醒来,刚才虚幻而又真切的一幕仍旧历历在目。兰烬落猛然惊起,紧紧攥着身旁九妄言的衣袖,心急如焚地问道:“妄言,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九妄言握住她的手,眸中染上一层悲恸的色彩:“皇儿,没有保住。”
她落寞地松开手,瞪大的双眸噙着泪花,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说什么?别闹了,我们的皇儿得到上苍的庇佑一定不会有事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与我说笑?笙歌,你告诉我,是不是他有意在寻我开心?”
“娘娘,这是真的。小皇子他,没了……娘娘不要太过伤怀,忧能伤身啊。”
两行清泪落下,抚过平坦的小腹,这才如梦方醒。
兰烬落疯了一般地捶打着九妄言的胸膛,哭着闹着:“怎么会没了呢。妄言,你说过的,你要教我们的孩儿习武。让他驰骋战场保卫边疆,为国立功;你还说要教他吟诗作赋,对弈书画,满腹诗书倾倒天下闺阁女子。我们还要让他喊一声父皇母妃,看着他日益长大,为他娶妻纳妾,看他儿孙满堂……”
“绮罗,别哭了好么。你要把身子好好调理好,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她伏在他的胸口处落泪,滚烫的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胸口,刺痛了他的心。
“是我这个做娘亲的没本事,没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妄言,你可会怪我?”
他抚着她的三千青丝,低头吻住她冰冷的唇:“我怎会苛责于你,我说过,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孩子,以后还会有,但我的绮罗却只有一个。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为我们不幸夭折的孩子一个公道。”
“我想知道,安胎药里有何玄机。”
李太医上前拱手作揖:“回禀娘娘,微臣对待娘娘的安胎药从不敢马虎。即便是煎熬的过程也一定亲自看守着,唯恐下人有何差池。因此,药物本事应当没有问题。余下的可能性只有两种,要么是熬制之中有人蓄意掺入了落胎药;要么,就是药罐内壁本已事先沾上了落胎药物。”
皇后脸色煞白:“李太医,你休要以为只凭三言两语,便能将自己的责任推卸到他人身上!你又如何能够断定,药物本身决对没有问题?”
“皇后娘娘无须心急,微臣负责照料懿皇妃,就有着脱不开的罪责。还望皇上能让微臣戴罪立功,查明事出何因。”
☆、95、反误了卿卿性命
“回皇上,微臣对药罐上残留的药物进行了多日的研究分析,发现此落胎药由藏红花以及罂粟花提取物为主。成分经过比对,此药应当是尉迟家名下药坊特制的子母断肠散。此药非但能够堕胎,还能致使女子终身不孕。”
兰烬落听罢,手中的金盏花茶杯砰然落地,目光聚焦到了皇后尉迟苡的身上。九妄言拥紧了她,低声劝慰道:“绮罗,我决不会让我们的皇儿枉死。蛇蝎之人,必定要正法!”
凌厉的目光如利剑一般,令皇后惶恐万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皇上,不是臣妾!臣妾没有杀害小皇子……”
“皇后为何如此惊慌失措,尽是六宫之主的风范?莫非你心中有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