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烬落失神地颔首:“正是如此。恐怕你所说的,在那密室里看到的那具白骨,正和此事有所关联。白骨的主人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这本史书,意外得知了太后偷换皇子之事。他想利用这本史书来推翻皇上的政权,再借着什么拨乱反正的名头进行逼宫。不知道因为什么缘由,他竟困在了密室中生生化作了一堆白骨。”
“主子,你莫慌,许是这本史书只是杜撰出来的也未可知。皇上乃是金龙下凡,九五至尊,太后娘娘也对他煞是疼爱。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皇上是嫡子的可能都远远大于庶子的可能。想必是有些乱臣贼子心怀不轨,意欲谋反,这才捏造事实的。”笙歌和声劝慰道。
兰烬落惶然饮下一口碧螺春,目光定定望着面前的白纸黑字:“不管这史书上所载是真是假,这本史书决对不能被有心人翻阅到,从而有机可乘,引来无穷无尽的祸患。”
兰烬落起身走到青檀橱旁,扭开机关。轰然声响,木橱缓缓平移开来,一个方形的小石窟呈现在面前。
妥善放置好书籍,她喃喃道:“此事事关西楚江山社稷,牵连甚广,我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笙歌,你替我在宫中打探当年太后与先皇贞妃夺子一事,看能否找到二十年前为她们接生的稳婆,以及牵扯在内的宫人。阑珊,你设法替我查明密室中的白骨是何人。自然,明察暗访间不要走漏任何的风声,也不要让旁人起疑心。”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里等来的消息却令她失望。也许是时隔太久,当年知道内情的宫人大多都已经老死,又或许是太后生怕夺子之事败露,早已派人将知情人悉数灭口。
另一方面,为了调查白骨主人的身份,阑珊寻访了承华殿的住持僧侣。她试图问出承华寺的建造还有谁参与其中,僧侣们一概摇头不知,就连住持也是二十年内新任的。
连续多天的查访搜寻,到目前为止竟然毫无进展,真真是令人一筹莫展。总之,寻找人证这一条路已经断了线索,白骨的主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如此一来,整件事情就像深林中厚重的雾霭,拨不开驱不尽,身处其中茫然不知所措。
☆、90、机关算尽太聪明
八月,正是盛夏酷暑。绿树荫浓夏日长,碧水环绕荷叶婷婷。本应是玉人罗扇轻缣的大好时节,宫墙之内却四处点燃起艾草,宫人们无不行色匆匆,绣药香囊,焚艾草蒿草。烟熏火燎,一切皆因起了时疫。
署的宫人今早将分发给各宫的香囊,自然首先送去了凤阙宫:“皇后娘娘,奴婢送来司珍署的七宝玲珑镂空银香囊,娘娘只需在其中点燃艾蒿便可防范时疫的荼毒。”
尉迟苡把玩着这小物件,啧啧赞道:“这东西倒是小巧玲珑煞是可人,可防时疫可作挂饰。司珍署别出心裁,颇费心思。菡萏,打赏司珍署。”
“奴婢谢过娘娘。”
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镂空银香囊,皇后不经意间一问:“菡萏,今早突发时疫的那个宫人情况如何?听闻她前两天偷偷溜出了宫,去见病死的娘亲最后一面。回来之后便染上了时疫,真真晦气,但愿宫里不要因这卑贱的奴婢而遭罪。”
“那宫人如今已经出宫隔离了,药物焚烧得也及时,应当不会殃及宫中人。只是此次城外时疫难以抑制,较之于以往规模更大、范围更广、情况更为严重。以往能够治瘟疫的药方都没有太大效果。”
红绫正侍弄着艾蒿:“眼下湮舞城内时疫突发,流民四起人心惶惶。皇上正为此事忧心不已,苦于没有良药遏制洪水猛兽一般的时疫。若是在这紧要关头有个人献出良策来治时疫,那可真是大功一件。富贵加身,皇恩浩荡……”
字字句句落入皇后心间。这宫婢倒是聪颖,如果献出良药的是我……何愁皇上不会重新恩宠于我?
“红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