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并吞西楚的野心。我再如何倾心于那皇位,也知道孰轻孰重。西楚一旦落入匈奴手中,我沦为阶下囚都不足为奇。而此时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只要我立了大功,就有机会拿到兵权,到时夺取皇位更为容易。――你若不舍得我,挽留一声或许我会留下来。”
她凤眸一瞥,怒嗔道:“刀剑无眼,你若执意要去赴死,我也没有法子,难不成我还得梨花带雨地哭求你不要上战场不成?去不去是你的事,挽不挽留是我的事。”
他嬉笑一声:“哟,怎的如此绝情,我可要黯然神伤了。到底是我十二年前救下了你,否则保不定你在那户人家当丫鬟呢,也不懂知恩图报,真真是白白救了你。”
“娘娘……”
进殿来的笙歌忽见到明王,不禁有几分错愕与惊诧,眼中一种复杂的情感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捕捉不到。
兰烬落与明王循声望去,见是她方才松了一口气。她问道:“笙歌,何事?”
笙歌绞着衣摆:“我……我看到后庭里梨花开得正美,娘娘您喜欢梨花,所以我……”
她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兰烬落知晓她是另有其事来找自己,显然是对明王的存在有几分忌惮。
也不知明王来到花溆轩,是否有人知道他的行踪。殿外还有侍候的宫人,正探首探脑地在往殿内张望。这其中也许会有皇后等人安插进来的眼线,一旦被皇后逮到什么把柄,又会重施故技陷害于自己,熙妃就是一个绝好的前车之鉴。
好在明王在胭脂色帷幔的掩映下并不看得十分清楚,只隐隐约约看得到人影罢了。她躺在贵妃椅上佯装一声呵斥:“毛手毛脚的奴才,怎么做事的?这次暂且绕过你,下回再犯决不轻饶!”
明王与笙歌亦瞥见了殿外张望着的宫人,立时心领神会。他俯下身憋着嗓子应道:“谢婕妤娘娘不罚之恩,奴才告退。”
她听了险些笑出声来,不想明王装成阉人的腔调竟是这幅模样。笙歌则走至殿外对那些侍候的宫人吩咐道:“你们几个去后庭采撷些新鲜的梨花来,娘娘过会儿子要泡梨花茶喝。”
宫人们齐声应道:“诺。”随即三三两两地携带着竹篾小篮去了后庭梨花林里。
笙歌走至明王身边福身行礼:“奴婢见过殿下。殿下此处不宜久留,快随我从前庭离开罢。”
不足片刻笙歌已然折了回来。兰烬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连明王都不能告诉?”
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没……没什么。只不过是在承华殿做事的宫娥粉坠儿是我的至交,这些日子染了风寒,又偏巧今日轮到她打扫承华殿。我便接替她做了活,一早便出去了,没能向娘娘说明此事。”
“无怪乎今早便不见你的影子了,这也也无可厚非。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事请瞒着我。”
笙歌走上前来,踟蹰片刻后玉齿细牙轻摇着唇:“娘娘您……要逃离出宫?”
兰烬落有些诧异:“正是。不过,你又是从何得知这件事情的?”
“适才我从承华殿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宁王,是他跟我说的。您要出宫,为何没有跟我提起过?您当真要抛下我一个人?”
笙歌声音中有着不可掩饰的焦急忧虑。她将纤手搭在笙歌的肩头,柔声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罢了,你与阑珊要好好地待在宫里,知道么?”
“宁王殿下他……他还托我带一句话给您。”
兰烬落微微一滞:“哦,是么?宁王他,说什么了?”
笙歌低垂下眼眸,望着衣摆上绣着的一只黄莺,轻轻开口:“殿下说,三日后皇上会御驾亲征,到那日他会安排人带来两套士卒甲军装给您和亦公子,便于你们混入征讨匈奴的士兵中。我知道娘娘此举定然是有自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