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做玉磬的宫娥有没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举动?”
笙歌细细寻思一番,终是摇摇头。
就在他以为断了线索之时,阑珊忽然轻呼一声,兰烬落微嗔地瞅着她:“你一惊一乍做什么?”
阑珊腼腆地搔首一笑:“奴婢想起来了。那天玉磬试吃过主子的豆腐羹后,她好像在大口大口地吞馒头,奴婢还笑她馋嘴呢。不过就是吃个馒头而已,她看到奴婢之后却十分惊慌,连馒头也掉到了地上。说来也怪……”
九妄言急急一问:“怪在何处?”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早前有一次主子想吃面食,小厨房就做了馒头。玉磬曾与我提起过,她是南方人不喜欢吃面食。可那分明就是个焦了的馒头,她却还支支吾吾说那馒头可口的很。”
忽而但听殿外一声呼唤――“姐姐,你瞧我带什么回来了!”
循声望去,未时便出宫去集市上的亦子衿雀跃地推开殿门而入,一身烟青色长袍,愈发衬得他清俊爽朗。
手里正拿着一只彩蝶模样的纸鸢,艳丽斑斓的颜色甚是夺目。看到九妄言在殿内,立时单膝跪地道:“不知皇上在此,子衿冒犯了。”
九妄言含笑道:“无妨,不知者无罪。我倒有一事要请教于你。”
亦子衿起了身英气一笑:“请教谈不上,皇上但说无妨,子衿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闻那日绮罗中了砒霜之毒,是你将她从鬼门关救回来的。那你还知不知道,中毒者还有什么急救的法子?”
亦子衿略一思量,沉吟道:“我这法子也是跟他人学来的。好像除了催吐急救以外,还可将焦馒头研末食入,以达到吸附毒物的效果。”
“原来如此。我现在就派人搜寻温澜殿上下。”
九妄言薄唇紧抿成冷冷的一线,声音之中沉郁地不带一丝感情,说罢便拂襟起身而去。
子衿举起手中的纸鸢给兰烬落看,兴奋得像个孩子:“今早我出宫在湮舞城街市上游玩了好些时候,在古玩小铺里淘到了不少有趣的玩意儿,过会儿拿来给姐姐瞧瞧。”
“你都十五了,还成天想着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也好,宫里的勾心斗角太可怕,你还能保持一份孩童的纯真,真是难能可贵……”
☆、56、久在樊笼厌俗韵
花溆轩。
时隔四日,那朵曾被她捧在掌中的雏菊早已枯萎,粉白色的花瓣泛黄也已经蜷曲了起来,如同病重的孩童那蜡黄憔悴的面庞。即便如此,兰烬落依然好好地珍藏着,纵然再新鲜的花,摘下之后也终会枯萎,无一例外。
宁王赠她此花,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也许他真的只是希望她能如那林中妖姬一般无拘无束。又或许是宁王纯粹只是觉得这朵花适合她罢了。不知他当日所言,七日之内会为她寻一条出路,又是否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那日晚膳时文思豆腐羹中又为何会掺有砒霜?究竟是谁恨她入骨,是素来视她为眼中钉的皇后,是恨她夺了皇宠的兰昭仪,是口蜜腹剑的彤婕妤,还是不甚起眼的容婧娥?
不再考虑那样多的琐事,她慵懒地躺倒在红漆凤凰贵妃椅中,伸手拉过椅上的薄毯覆在身上。早春的气候仍旧带着丝丝清冷,又下着???魑⒂辍?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时值午后,略感疲累地轻合着眸子,意识朦胧中隐约听到?O?O?@?@的脚步声走近前来。那脚步沉稳不乱,稳健有力,不像笙歌和阑珊那般轻快,倒像是是男子的步伐。
她警惕地睁开眼,望向周遭,一张似笑非笑的邪魅脸庞却闯入了眼帘。
来人七分戏谑,三分调笑地道:“怎么,吵醒婕妤娘娘了?”
躺在贵妃椅上的她清眸微含怒意:“你来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