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走动也多,许是知道得多些。依着我看来,园中婆子夜赌,出入门子采买一类竟不大妥,又有账房上的事,大抵混杂不轻,人员亦多,竟不能十分约束。有些事滑脱了出去,也是有的。”
她说得这几件,原是贾府的旧俗,富贵人家的常情,说来事大,却算不得惊心动魄。且先前凤姐等管束着,原来是说得过去的。不过现今没了主持的人,又少了许多管事的,偏园中又添了些人口,也混不知这里头的大小关系,这才越发往下流里去,不过二三月的光景,就颇有些不堪的地方了。
只这样的事,略提两句也还罢了,身在外头,有些事也不好明说,含糊说得几句,她就止住话头,因道:“你要愿意听,回头我细细说与你,现今正是生日的时候,何必谈这个?”
听是这些庶务上的事,宝玉反而放心了些,因道:“既是这些个事,倒也罢了。横竖老太太、太太回来,自然能约束了。我原不是这里头的人,管不得这些,再要横加指责,岂不是大大的不妥?”
他这般说,黛玉道:“话虽如此,常日里闲了,我与紫鹃两个略一算计,这出的多进的少的,紧要省俭些,不然后手不接,只怕大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