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3 / 3)

里的事,向来睡得早的。姑娘觉浅,睡得长些,我却是个睡不多的,夜里也尽够了,白日哪里还睡得着。这会儿做了点子针线,脖子有些酸,就索性散一散。”

这也是常有的事,鸳鸯点点头,便与她一道闲步,一面说些闲话。旁的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也还罢了,后头不觉说到了东府那边。

鸳鸯便道:“你说小蓉大奶奶这么个人,也不甚管家理事,人又年轻,谁知说病就病,几日的功夫,说着就很有些不好了。”

紫鹃比她更知道前因后果,心里恻然,不由叹道:“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哪有个定论。往年我随老太太过去东府,也见过她两回,容貌不必说,说话做事儿,挑不出一点错,都是极好的。谁知竟会遇到这么个事。”

“哪有就到旦夕祸福上头去了。”鸳鸯不知就里,摇头道:“这人生肉长的,又不是个神仙,哪个不生几场病?那病虽有些不好,到底不是急症,请个好大夫,吃药静养的,自然也就好了。”

“这倒也是。”紫鹃见自己有些说破,忙回转过来,因道:“要是外头那些小门小户,请不起大夫吃不得好药,怕也只能认命。只这一条儿,小蓉大奶奶便占了先。”

两人说说走走,转眼已是转了一圈儿,那边就有小丫鬟寻过来,道是贾母醒了。

鸳鸯听了,便先回去。

紫鹃眼见着她们去了,自己瞧瞧四周,便慢慢踱步走到回廊,抽出帕子铺在凳板上,才坐下歇息。这边原是贾母的后院,颇为安静,也好能想想事儿。

她记得秦可卿亡故前后,正好黛玉归乡,林如海过世。

而这一场病,就是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