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尽可欺一二的,他也是竭尽心力。
起头儿用的是自己的屋舍,后头思来想去,他又从紫鹃处知道坞堡一件,便寻到林黛玉处,知道那里现今无人安置,便有提了这一桩毕竟那李严自有部下人等,原不比贾家人,却是好挪腾的。
若是换了旁人,黛玉自然不肯,但江霖亲来说合,又早已说准了,是妥帖周全的人,日后若有挪腾更换也尽可的,她便也许了,使了李管事过去。
当下只花了两日工夫,李家那些女眷子弟并兵将都安置妥帖。
也是因此,他们也告诉了些消息,却是近日从各处听来的。江霖又自有旁的消息渠道,几处映照起来,如今便都说与众人。
这头一件,便是李严。
他自得了临闾关,便严加守卫。起头儿因为北狄,又见李成忠疑心,便不肯听旨意,不曾出击抗衡北狄。后面李成忠杀了其弟,又将他的旧部等一并杀了,他得了消息,更知道从此陌路,便自立旗号。
如今,他是既不肯听从李成忠,又不愿降了北狄,就此僵持住了。
倒是那北狄,原还有些犹疑,唯恐受那两面夹击,但攻下小城后,眼见着李严不敢出,而李成忠也退出京城。他们停了这小半个月,忽得南下来。
这一路势如破竹,多半的城池都是望风而降,怕不过五六日,便要到了京城。
说及此处,江霖喟叹一声:“只怕这京畿重地,富贵繁华所在,又要经一回风雨。”
众人都有些沉默。
那边江霖却又提了几句李成忠等处。他们的消息,因离着远,又无有亲故布置,倒乏善可陈些。李成忠部如今已是退到济南,据说形势颇为混乱,往后情景也不甚明朗。倒是那张存英,现今越发活跃起来,于川蜀大肆扩军,仿佛也要北上。
另又有前朝皇帝膝下三个皇子,现今已是逃到江南,苏杭富庶之地,前头虽遭了李成忠部,却也恢复得快些。又有许多忠心前朝的士绅人等,倒也似要重拥簇一个小朝廷来。只是皇子现有三人,年岁相差不甚大,又各有拥簇,似乎也有些混乱不清的地方。
至如旁的一些起义军,或是士绅豪族,虽有七八个,到底还不成气候,如今也不用细说,不过略略提一二句,也便带了过去。
他这一通话说罢,贾政等人心中都是沉甸甸的,虽竭力思量,好生商议,却也多是些不成条理的。还是探春心思敏捷,又知机变,虽也挂心国事,却到底更重家族亲人,还说了一番正合江霖心意的话:
“如今情势不明,战乱频发,外有夷狄,内有动乱,虽说京城多有劫难,只咱们这些人家,老弱女眷居多,真个要挪腾,怕是一路上瘟疫劫掠都受不住。如今算来,竟只合京中安身。既如此,头一桩,便是要住得更近些,彼此扶持帮衬。第二件,便要早做打算,须得有躲避刀兵的藏掖之所。”
贾政等人听着,虽觉黯然,也无旁话可驳。
江霖却是欣然道:“三奶奶说的是,我也是如此想。只是如今挪腾艰难,不过早做打点,若果然有事,便早使人来报信,各处打点人马起来,再来帮衬,因各家离着不过一二条巷子,倒还妥帖。至如藏掖所在,我恰巧旧日买了两个能治房舍的,如今也说不得叫各处辛苦些,无地窖的,或是地窖容不下人的,都再挖一二处来。”
他说得简便,探春却不免多看江霖一眼,心中暗暗有些疑虑:这江霖自认得来,凡要紧的人事,竟都是一说便有的,着实精明强干。可这等人,却情愿一力扶持帮衬自家,连着亲戚也多不如他,倒又叫人有些不安。自来人情往来,有来有往,方才是正经的。偏自家如今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只有拖累他的,无有帮衬他的地方……
存了这心思,但探春也知道,如今也是顾不得的,且他既花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