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招抚的事,也是一塌糊涂。不怕告诉你,我前头从你这里听了消息,便赶忙过去说与大帅。
谁知大帅府上,正有军师在,两人听了我的话,也是十分留神,连连夸赞我的。你不知道,我们大帅不提,就是那军师,也是极多谋多智的人,旧年我们多说是那梁山里的‘智多星’一般的人物。后面自然两人一并,都奏言给圣上的,谁知都不济用!”
说到这里,他狠狠拍了一下手,面上多有些郁郁的:“旧年我们大帅一说,圣上可是极赞许的,军师更不必说,竟是无有不从。如今入了这京城,才这一二十日的光景,却似换了个人一般,也是奇了!我虽是个糊涂人,到底也是吃过苦受过罪打过仗经过事的。如今也不怕与你说,这情景下去,怕是大不好的!”
江霖听了,却有些惊异,想了想,倒是将心中盘算的话换了,也吐露了几句真心话:“我虽只是个读书人,旧年也熬过灾荒,逃过难,咱们同乡,你也深知的。这些打仗的事,我虽不知,世情倒还知道些。前朝那皇帝胡乱行事,我也经过见过,不怕你恼,竟也有些肖似。”
他说着,便将前面皇帝桩桩件件说了出来,因又道:“是以,你们攻城前,这京中就惶惶不安,人人都有些慌张的。后面你们一来,前头二三日,人心也渐渐稳当了下来,只说新潮新气象,重过个太平日子也罢。谁知,如今却又有些这样的情景……”
王聚本就有些不满的,听得这话,却忽得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叹道:“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一伙起义军,原多是农民出身,也是旧日被熬得活不下去,方豁了性命干这砍头的事来。如今闹得天翻地覆,他们也不觉如何,只说杀了这些狗官,出了一口鸟气,才是快活!”
说到此处,他又叹了一声,竟有些意兴索然起来。
倒是江霖心里明白,因道:“可如今,原是大治朝了。”
“理是这个理,可不听,又有什么法子!”王聚摆了摆手,因又道:“如今也无他法,好在过不得几日,圣上便要御驾亲征,去打那平安州临闾关去了。我们大帅因前头着实劝诫,也被点了去,我跟着一去,也是眼不见为快,倒省了这些破事,也免得被下头的人聒噪。”
听得这话,江霖心中一动,忙道:“果然定下了?”
“自然定下了。”王聚道:“多不过四五日,必要起行了的。那平安州离着又近,不过预备粮草,打点兵器甲胄一类,两日工夫便罢,多得也不过平白聒噪罢了。”
江霖便道:“既如此,倒是临去前多少打发人告诉我一声,许是我能稍有助益,也是未必。”又祝他旗开得胜云云。
王聚也不十分理论,只与他又排遣一回,方各自散了。
那边江霖却行事迅捷,自出来后,便往林宅去寻紫鹃,倒连黛玉也有些惊动:“你表兄素来只是请你过去说话的,原没有这么急切过,可是有什么事不成?”
紫鹃道:“我去见一见他罢。”
谁知黛玉却道:“请他往小花厅里坐,再挪了屏风过去,我们隔着屏风说话,也是彼此厮见一回。若有你们自己的体己话,后面我躲开来,也就是了。”
她既这么说,紫鹃自无不可,且因旧日筹划,也乐得如此,因答应下来。
后面先挪了屏风,又彼此厮见了,紫鹃便先开口道:“你这会儿急着过来,可有什么事?”
“原有一桩事,须与你商议。”江霖见黛玉在侧,便也将体己话咽下,做出一派斯文模样,先说了王聚原意照应的话。
黛玉忙谢过他。
江霖却摆了摆手,又道:“姑娘且不必忙着谢,后面这一桩事,只怕您还要着恼。”
说着,他便将三四日后,起义军便要攻打平安州一件提出,又在黛玉疑惑中,紧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