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额头,又是骂又是打的,我也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打量着蟠儿回来,倒误了你清清白白脱身去的好事,还是别个什么,很是不敢打搅了。”
她平素口齿也寻常,这几句话却是说得尖酸,偏偏薛蟠细想了想素日,也觉这事大约是真,当即不由撂下脸来:“母亲打发去的人,你也只管打骂不说,还要抱怨什么?”
夏金桂冷笑道:“我怎么知道她是报信的,平日里打发个人来,不是嘲笑,就是管束,唯恐我丢了你们薛家的脸面!也不瞧瞧,现拿出例来,我好歹也是清清白白一个人,偏入了你们家,什么泼辣刁钻古怪的名头都只管往我身上招呼。现一家子齐心,只拿着我的短,还要我说什么!”
说到这里,她往地上一坐,便泼天似得叫骂起来,一时指着薛蟠骂贼配军,一时暗里讽刺薛家其他人。分明只是一个人,倒是能将满屋的人都压倒了去。
薛姨妈气了个倒仰,面白气噎地站起身来,手指着夏金桂恨声道:“你也不必调三窝四,指桑骂槐,亏得还是旧人家的女儿,倒在婆婆相公小姑子小叔子跟前撒泼起来!你不肯合离,好,我也不要这脸了,就是蟠儿,经了这一回罪,还怕什么?明儿我就休书一封,送到官衙里头去,你要不肯,我也不怕正经打官司!”
这话一出,众人都吃惊起来,就是薛蟠也跳将起来,叫了一声妈。
宝钗打量着夏金桂言语,见她稍稍发泄了一番,正要言语弹压一二,好完了今日的事,忽咋咋听到这话,也是回头看向薛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