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早下帖子请了。”
这也是常有的事,宝玉也没留心,只又问了马,听说早已备好,便匆匆过去了。
及等到了北静王府上,他才到里头庭院内,就隐隐听见吟诗声,说笑声,又有举杯邀酒的,高谈阔论的,不一而足。到了近前,他瞧了瞧左右,见着好些眼熟的,便停下来略作招呼应酬,说了几句话,就往北静王处见礼。
见着他来,北静王伸手拉住宝玉,眉峰舒展,且与旁边一个身形稍显瘦削,眉眼温和,举止舒展的少年笑道:“这是荣国府的贾宝玉,论年齿比你小两岁,论诗词文章一类,只怕阿宁你还未必如他。”
宝玉听了,虽不知这人是谁,但看北静王待他亲厚,更甚自己,便知也是富贵中人。再看这少年,虽似有不足,却也可说是长身玉立,行止闲雅,另有一番风流姿态,并非寻常之辈。
他心里已是有了些亲近的意思,不等这人说话,上来便先行一礼,含笑称呼为兄台。
那少年听了,面色微红,似乎有些许局促,却还是含笑着应答。
北静王瞧着,又与宝玉引见,将这少年的家世提了两句。
这原是常情,宝玉听了,却一时怔住,幸而他也是心思敏捷的,不过片刻就回过神来,反倒拱手笑道:“原来是郡王家的公子,难怪不与俗流类同。”
一时说,他已是忍不住留神打量,心里却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巧,自己赶着过来打探,正主便自来了。
他这里如此,那边霍宁也是细细端详宝玉,多有感慨:难怪祖母提起这贾家,便夸赞他,果然生得出众,口齿言行也是不凡,虽说如今攻读上进,倒也不是那等酸腐文人。
北静王见两人虽言语不多,却着实打量,很有些亲近之意,便笑道:“你们年岁相当,又素爱诗文,如今虽是初相见,未必不能做个旧相识,何不吃两口酒,且去各处散一散?等回来做了好诗文,也是一场佳话。”
这样的提议,宝玉自是情愿,因看向霍宁。霍宁因身体单弱,常居家中,少有出门,也就这一二年长成了,不比小儿时,才稍有出门走动。他既少见人,便着实有意结交几个人,宝玉生得俊俏不提,且也有意亲近,他自也心热欢喜,当即就答应了。
当下里,两人说说笑笑,且往一侧的林子里走去。
北静王只是一笑,远远望着两人的背景消失在林中,他才意态洒落,命人斟了一杯酒,自己就着眼前情景,一点一点慢慢饮下。
一时欢宴,待得日落黄昏,才自散了。
那霍宁与宝玉结交,自觉交浅言深,颇合心意,且订了日后再相见,方上了马车而去。宝玉见他离去,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一时遥遥望了半日,才在茗烟的二爷声中回过神来,且打马转头家去了。
及等回到自己屋中,他心里犹自有些不能回转,无精打采地换了衣裳,就坐在书桌前嗟叹。
麝月见了,便问他:“这又怎么了?难道去了王府,谁还得罪了你不成?”
“要是得罪了,反倒好办。”宝玉接了一句,却没有再说下去,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心里实在难以论定。
正在这关节,忽得有小丫头进来,因道:“二爷,老爷在书房等着你呢。”
饶是宝玉近一二年多有长进,贾政也改了些形容,但积威犹在,他一听就醒过神来,忙起身领了话,又巴巴得问着小丫头:“老爷怎么打发人叫我过去?”
那小丫头笑道:“原也不止二爷一个,连着环哥儿、兰小哥儿并林姑娘那里的瑞哥儿都叫过去了,仿佛有什么话吩咐。”
听了这话,宝玉也想起先前黛玉所说,唇角一翘,反倒觉得有些好笑:今日怎么巧事都赶到一处去了。我要打探霍宁,果然见着他。妹妹提点着老爷,老爷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