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哥儿那里怎么样?”
“奶奶放心,哥儿正安睡呢。服侍的奶娘并丫鬟们说,半个时辰前吃了奶,不过略哄了哄,就又睡下了。”平儿一面端茶过来,一面柔声道。
凤姐这才安心了些,拿了茶吃了半盏,就搁下来,叹道:“偏这会子,我们那个爷不在,现今春暖花开的,他又在江南那边儿,还不知怎么快活呢!”
“奶奶惯会歪派二爷。二爷原是办正经大事的,只怕这会子三四门子的人还夹杂不清呢。”平儿笑道:
“这族亲那堂亲的,偏又只听过名儿,且不认得哪个是好人,哪个是歹心的。又要料理宗祠,清查祭田,哪一桩是好饶的?纵然有官府,又有管事长随,到底也要拿主意分派事体,必也为难着呢。”
“你还不知道他?”凤姐啐了一声,因道:“越是这么着,他越是要发散发散,又离了我们两个,哪里能保的准干净!”
平儿便抿嘴一笑,没再言语。
凤姐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究竟人不在跟前,也只得先作罢。
她却料不得,这会子的贾琏,恰是应了平儿的话,正是焦头烂额,殚精竭虑,哪里还有心思落在风月事上!
倒不是这南边宗庙的事难办,毕竟现有规章旧例,又有历年的账本田契等物,官府那里一应小心,纵有族亲等人言三语四的,拿着宗祠着火这一桩,惩戒不肖子孙云云,那些个不恤宗亲等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惜,贾琏贾蓉两人忙着料理事体,又不耐烦那些族亲长辈,这些个话说得太多。这名声不免传扬出去,前头那守着宗祠、‘不小心’连着宗祠一并烧着的贾珲两家子,更不能抬头见人。7K妏敩
偏家里又烧了一回,纵然贾琏贾蓉没有十分逼勒,也蠲了差事。两家本就艰难,如今家私总归去了一些,又没了差事,现一回回没脸,自然越发羞愧。
里头贾珲性情激烈些,也没受过这样的羞耻,一来二去,也不知怎么的就生了念头,那边打点着修缮宗祠,他便悄悄一根绳子往梁上一扔,自缢了。
第222章 闹事
幸而他女儿心细体贴,又深知父亲性情,常自宽慰母亲,照料弟弟之余,时时留心他这里。
这日瞧着父亲言语不对,便留心跟在后头,从门缝里瞧见父亲取了绳子自缢,登时唬得魂飞魄散,忙推门跑将进去,一把抱住了踢翻长凳的双腿,一面哭着呼喊起来。
她家原是偏僻,前头又烧了一回,后头稍作修葺,将就住着,本是越发少人来往的。只现今因着贾琏贾蓉过来,查检祭田铺子等物,又检点一应花销,且捏着或少宗祠一件,不将那些族亲人等看在眼底。这些个人不能奈何这两个公子哥儿,不免将气发作在自家身上,常有过来冷嘲热讽乃至辱骂的。
这会子也是如此。
原有两个族亲往这边过来,听到声儿,又与这贾珲的媳妇一并赶过来,三四个人七手八脚,才将人救下。
只那贾珲到底是个男人,身量又高大,一时踢到凳子,早已勒住了脖颈。后头虽被救下,人也昏了过去,口涎白沫,眼瞅着就是将将没了的样子。
他妻女两个见着这光景,也是手脚发软,扑在他身上哭天喊地起来。旁边两个族亲瞧着,心里也有些没滋味起来。
毕竟,两人家中多少损了些财货体面,贾珲又是始作俑者,方拿着他家刹气。可真要说逼着人死了才甘心,那也是却是没有。
何况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且也是大小一处长大,又是族亲,又是街坊的。此时听到这两个女人嚎哭,又瞧着那一张青白的脸,他们也有些不落忍。
只里头有个机灵的,细看了两回,忽见着这贾珲鼻翼微动,便先喝住了两人:
“哭什么!这还有气呢。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