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便道:“这事怕是不妥。琏二哥哥的性情,你我皆知,况且这些个话,也不好听,万一惊动了凤姐姐,可怎么是好?”
宝玉道:“我原想着竟将这事说与凤姐姐,她自会料理。依着你看,竟是不妥了?”
听他这么说,黛玉反而有些犹豫。毕竟,凤姐颇有些风雷之性,眼下贾琏的事将发未发的,未必不能立时拦下。她想了想,终究到了外头,吩咐寻紫鹃回来,转头与宝玉道:“紫鹃向来细密,且与平儿好,且听听她的话。”
紫鹃回来,听说这一通事,她倒有些怔住。
先前黛玉暗中向她说了些惜春并东府的嫌隙,又有东府那边似有些龌龊阴私的事,她就颇有些震动。然而,后头宝玉不得其所,惜春哭丧一事也料理了,她只说这事大约就过去了。没想着,这两人竟还不罢休,且寻出后头贾琏偷娶尤二姐的苗头来。
只是,她本就聪敏知机,又早将这些事思来想去嚼烂的,半晌后回过神来,不消多想什么,就道:“这等事,必要先告诉平儿。她向来忠心,做事又周全妥当,也最知道二爷并二奶奶向日的性情。竟是依着她说得来做,最妥当。”
平儿为人,无人不知的,宝玉并黛玉听了,自然点头,又道:“既如此,这事竟托与你说去。你们向日好,既好说话,也免得引凤姐姐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