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和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点头之交还会说两句客套话呢,难道她改姓明,就成了陌生人了?
想到?这里明雨霁自己一怔,好像,当真?如此?。她和苏行?止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像对待家人一样对待她呢?
明雨霁怔忪,再无心听后面的应酬。好在没一会就到?了午时,侍女来请示何?时开席,李华章顺势提出回宴会厅。
雍王府的侍女多是?宫里出来的,全程训练有素,整齐划一,乔迁宴办的如宫宴一般规整。众人想到?这些人中说不定就有女皇的耳目,宴席上也不敢多言,只一昧说吃喝玩乐,一顿饭吃得花团锦簇又无关痛痒。
好容易宴席结束,明华裳无声松了口气,心想终于能回去歇着了,管家却过来,热忱地?对镇国公府拱手:“明家众娘子?留步。娘子?们第一次来雍王府,雍王特意安排了画舫游湖,还请各位娘子?赏脸。”
雍王主动相邀,臣子?没有不应的道理,明华裳只能随着大流,笑着应下。
今日李华章开府,长安非常捧场,朝堂半数臣子?都?来参宴了,少数不方便到?场的人也托亲信送来贺礼。宴席过后,鱼龙混杂的客人陆续离场,唯有最核心的一圈被留下来游湖。
明华裳登船后左右巡视,船上不是?李家的郡王公主就是?武家的儿子?儿媳,她们一家留在这里,当真?格格不入。
明华裳扫视一圈,轻轻“咦”了一声。先前宴会厅上人多,她没有留意,如今李武两家汇聚一船,明华裳才注意到?魏王不在。
明华裳悄悄问明雨霁:“魏王怎么没来?”
明雨霁摇头:“不知道。刚才我路过时,无意听到?梁王和太子?妃说话,好像魏王病倒了。”
明华裳抬眉:“魏王生病了?严重吗?”
明雨霁神情压得很淡,说:“梁王说前段时间变天,魏王不慎受寒,着凉了。应当不严重吧。”
明华裳不动声色朝船另一头扫去,梁王和太子?妃韦氏坐在一起,似乎在玩双陆,安乐郡主依偎在韦氏身边说笑,安乐郡主的丈夫武崇训亲手为?梁王、韦妃摇骰子?,一伙人其乐融融,倒比刚才和李家说话还要热络。
明华裳轻轻颔首,点到?即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女皇如今表现出明确的传位给李家的倾向,魏王为?皇位筹谋十年却一朝成空,再加上前段时间他的嫡长子?死了,儿媳永泰郡主和腹中的胎儿也没保住,大计落空、丧子?丧孙、花朝节受惊吓等多重打击叠加在一起,便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无论魏王因为?什么病倒了,是?否当真?病重到?无法出席宴会,但可以确定的是?,梁王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并且和太子?一家走得很近。
也是?,李重润、永泰郡主死后,太子?妃唯有安乐郡主这一个亲生孩子?了。安乐郡主嫁给了梁王的嫡长子?武崇训,有儿女亲家这层天然枢纽,太子?妃自然和梁王府亲近。
明华裳不由替李华章叹了口气。曾经?她觉得女皇是?李华章最大的阻碍,如今看来,哪怕女皇承认了他,他要面对的难题依然很多。
东宫,太平公主,相王府,以及镇国公府所代表的章怀太子?旧党,李华章要如何?在这几方势力中自处,真?是?光想想就头痛。
画舫开动,分开水波,徐徐驶向中心。明华裳不想在太子?妃、梁王附近待着,便对明雨霁说:“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明雨霁也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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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驶离岸边后,船上的人再无遁处,谁在船上、哪里有人一览无余,除了观赏风景,同样还是?最好的保密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