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流入江南,然则江南河道分支甚多,但除了主干河道,其他河道多是又细又短,且江南地势多丘陵、山脉,阻隔了支流之间的相互连通。平常倒还好,若是碰上春季融雪稍快,水位升高而下游河道不及疏散,淤泥堆积,便会造成河道堵塞决堤,水漫田野,甚至淹没临岸村庄,造成水灾。”
“历史上以及此次受水灾荼毒之地都大致在湖州、颍州和徐州等中下河道地区,便是由于上河道冲了太多的淤泥而下,而中下河道多是细长的支流难以消化淤泥,才导致水灾祸害良田百姓。依臣之愚见,要治理河道使后世不再受水灾之苦,应该拓宽、延长下游支流,并使之可以相互贯通,如此一来即便某一支流淤泥堵塞也不至于出现大规模水灾的情况,河水可顺着其他未堵塞的支流散去。”
“而且此方法还有一个好处,便是支流延长了,也可灌溉更多的农田,便于农事发展。上游的淤泥除了会堵塞河道,如果利用得当,也可变为千里良田。”
靖王听罢,微微点头,面上却不见喜色。韩春江从未与靖王打过交道,也拿不准这位亲王的喜好,只能揣着心等着。
“依你如此说,要疏通河道需要多少人力财力,又需要多少年限呢?”靖王追问道。
韩春江心中快速盘算了一遍,道:“江南多山,修河道势必绕不过山林这个阻碍,若开山取道便会加重人力财力,臣建议可绕山而行。如果进展得顺利的话,二十万农夫,五年大概可成。至于财力……至少需要二十万白银。”
“二十万?”
韩春江急道:“王爷莫看此举消耗钱财,一旦修成,那便是利国利民,流芳百世的大事。”
“你可知湖州州府一年的税收是多少?”
“臣……不知。”韩春江心里打了鼓,他原本就担忧此方案太过劳民伤财,他曾与上任及现任尚书提过此事,都已被否决,如今也是存了最后一丝希望,看来也将是无疾而终。
靖王道:“你不知,那本王便告诉你,湖州州府一年的税收,仅上报朝廷的便是五十万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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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什么?你要随靖王出使江南?!”
秀才爹一听说景泓要出使江南,又惊又忧:“不行,绝对不行,现在江南有多乱你是不知道,我们刚从南边过来,那边简直是……”
“爹,没事的,孩儿并不是一个人去的。”景泓安抚秀才爹道。
“那也不行。”秀才爹坚决不同意,“你知道水患有多难治吗?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你知道南边现在连吃的都没有吗?你知道就算治理完了水患,过后的瘟疫蔓延有多可怕吗?”
“不知道。”景泓有些茫茫然摇头,随即又道:“正是因为不知道,孩儿才要去呀。身为朝廷命官,体察百姓疾苦,为百姓排忧解难,甚至于要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才是为官者该做的事情、”
这话一听秀才爹便知这傻儿子定是又被谁给忽悠了,气得他急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么危险的事,你一个不精水利又毫无出使经验之人,偏偏派你去办事,你以为这便是什么好差事吗?”
景泓没有秀才爹想的那么深,“有靖王通行呢,若是像爹爹说得这般凶险,难道陛下会放心让靖王去吗?”
“我管得着他呢?”秀才爹都快被气疯了,已经顾不上自己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他让自己弟弟替他去看自己家金库损失了多少,那是他们的家事,我管不着他我还管得着你,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老爷!言多必失,此处是京城,当心隔墙有耳!”梁叔紧张地提醒着秀才爹,挤眉弄眼地示意左右邻舍随时都有可能告发他们辱骂皇室。
秀才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