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酸眼湿。
“你怎么变得这么爱哭鼻子?本王记得之前在京城并不这样,离开了你那一大家子团团转的悉心照顾,反而越发娇气了。”
“我……我怎么知道。”景泓也觉得自己进来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也许是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关,他如今为人母方才更加体验了女子的艰辛和难处。“大概是因为孩子吧。”
“你爹爹以前也这样?”萧元燮伸出手去摸摸景泓的肚子,也不知道宝宝是不是正睡着,没理他。
“我怎么晓得?我在他肚子里不得知,阿秀出生时我尚小,哪里会记得。”
萧元燮府中虽从未有过姬妾怀孕,但他多多少少也见过其他家的夫人妃子怀孕时的模样,从小在宫中更是见过不少。那些女子挺着大肚子一个个恃宠而骄,脆弱得不行,碰一下就要喊疼,更有甚者疑神疑鬼有人要害她,闹得周围的人都不得安宁。
记得小时候先帝的某个妃子非要告他推了自己一把,萧元燮本就喜爱玩闹,随行的侍从哪里又敢管他,那妃子哭得梨花带雨一口咬定就是他碰到了自己才把孩子撞没的。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先帝确实有些恼怒,险些不分青红皂白就处罚他。好在文相一向护着他,将那妃子身旁侍女的话套了出来,才洗了他的冤屈,免受责罚。萧元燮便是从那时起对京中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生出些厌恶感来的。
此事宫中旧人都知道,但是谁也想不到萧元燮会因为这件事多多少少对男女婚姻之事有了抵触。他羡慕先帝与文相之间的感情和相处方式,虽不能名正言顺,但只要他们在一起,旁的人都不重要。
如今他也要当父亲了,这孩子虽不是在他自己的腹中生长,但他能察觉得出景泓因为受孕而逐渐发生的变化。他能感觉到景泓的克制、隐忍和小心翼翼,这样护崽又自持的景泓确实让他心疼。
他将景泓揽到自己怀中,道:“你莫要担忧,本王在一日,便会护你们父子一日。”
这样难得的话听在景泓耳中犹如甜言蜜语,多日未见的相思难耐此时在心上人的怀里只愿就此天长地久才好。
“方才说的话有一半是逗你的,你可别当真。”
景泓在萧元燮怀中抬起来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粮草之事。”萧元燮解释道:“军中确实还有一些储备,回来之前我让佘言点过了,尚可支撑全军将士半月有余。至于还在途中的那一小半粮草,等运到了平凉,你先拿去分给百姓,将城内的人心稳住才是最要紧之事。”
景泓点点头,“我也是想着要将平凉人心稳住了,好让前方的将士们能够安心备战。只是平凉也不是铜墙铁壁,难说百姓中不会混入北戎的探子,粮草缺失这样的大事若是被北戎得知了,说不定会趁机发难。”
“城里没有粮食,城外就更不会有了。北戎为游牧民族,本就不擅长耕种,他们的冬天比我们更难挨。但若是他们知道了我军粮草不足,说不定会放手一搏,在天气变得更寒冷之前对平凉发起进攻。”萧元燮叹道:“只要挨过这个冬天就好了。”
“若是安稳挨过这个冬天,这仗就不打了么?”景泓问。
“探子来报北戎的老王挨不过这个冬天了,而王后与大王子一派中有人被三王子策反,起了内讧,北戎王室要乱了。”
“他们一旦乱起来,便无暇他顾。可若他们得了消息转而一致对外,局势有变,最不利的就变成了我们。”景泓担忧道。
“不错。”这也正是萧元燮近来心忧之事。
话已至此,景泓知道他方才想要的机会来了。他壮了壮胆子,道:“我想到一个法子,王爷不妨听听。”
“说说看。”萧元燮饶有兴趣。
“平凉虽然贫瘠,但是城中那几个富商家里倒是不少粮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