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众人面前没有。”卯二答道。
靖王扔了手中的笔,站起来,一旁的侍女立刻将备好湿巾递上前。靖王接过擦了擦手,道:“没有便没有吧。母后那边如何?”
“苏嬷嬷说,太后还挺高兴的。先前太后便看过柳状元写的《牡丹吟》,很是欣赏。王爷此番做法,在太后眼里也是新奇有心。”
“母后自然不会说什么,她老人家久居深宫,偶尔来点乐子不失为惊喜。”只是此番确实是利用了这个涉世未深的探花郎来一探陛下的态度。
其实靖王也有些捉摸不透天子此时对自己的态度,要说不忌惮,边疆五十万大军的兵权还掌控在自己手中;要说忌惮,却又未言明收回兵权。
天子年少便是太子,国之储君,一举一动都被人观察监视,他容不得自己出半点错,多年来早已养成内敛深沉的性子。靖王与他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年少便已跟随大军到边疆历练,幼时也并不轻易打扰太子学习,因而并不如一般兄弟亲近。
先皇已逝,太子继位自然是毫无疑问,可若非文家一脉已倒台,自幼受文相宠爱的靖王怕是免不了会被推至台前进行一场夺位之争。
当今天子不但要防着他手中的兵权,还要防着文家死灰复燃。靖王自问心中并无篡位之念,但上位者思虑甚多,容不得他有半点差池,被人抓住把柄。
景泓是科举出身的文人,靖王是朝中武将的代表,此举便是有意做拉拢之态给陛下看。可惜陛下此时未有任何反应,那便只能从长计议,往后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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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集贤院的工作并不忙碌,可以说是一个十分轻闲的差事,但是也是一个两袖清风差事,所以有野心的人在集贤院都待不长。但是对于景泓来说倒是刚刚好,他就是喜欢这样清闲的差事,也没有什么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每日只是埋头书案,整理修编国史典籍罢了。
集贤院里的年轻人不多,大多是些老学究,每日按时应卯散值,抱着一沓书卷来,又抱着一沓书卷走,更不需要应酬。景泓能适应,霍子贤却觉得自己这么年轻就过上了这般无趣的生活,实在太不应该,想着法儿的要赶快调走。
此时已是夏日炎炎,距离探花宴已过了三月有余。回想起探花宴当日之事,等景泓回到学舍才发现那个同乡学子早已收拾好行囊返乡,之前欠下的一干房钱也都付清了。晚了一步,那人已溜之大吉,景泓在些许失望之后又觉得庆幸,如果他回来与那人碰上,他该怎么做?又能怎么做呢?他到现在都想不到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此事只能翻篇不论了。
景泓在京城无依无靠,之前作为考生住在学舍里,是应当的,如今在朝为官了,还住在学舍里,就不免显得寒酸。
好在元玠是个热心肠的,替他在京城找了一处小院子,那户人家急着搬走,所以自己就压了不少价钱,景泓自觉价格不错,又能尽快搬入,于是便出钱买了下来。
元玠本想为他置办些家什,再添两个家仆佣人,景泓拒绝了。并非他不愿接受元玠的好意,而是秀才爹要携家带口上京来了。
秀才爹得知他要留京任职,说什么都不放心,于是便要带着家里的两个老佣人一起,到京城来照顾他。
元玠听此也就释然了。
自秀才爹来信说已决定上京,即日便动身而来,算算日子,也就是这几日该到了。景泓早已给秀才爹去了信说明了地址,又委托了邻居帮忙照应,每日散了值,定要赶紧回到家中确认秀才爹一行人是否已到。
如此这般五日,景泓才终于见到了一路奔波北上的秀才爹。
这日散了值景泓没有急匆匆地往回赶,古人云:三而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