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少东西,都是一整只烤了送到大家的桌上享用。今年的天气不好,还刮大风,陛下他们都移到大帐里用晚膳了。咱们也没得好肉吃了。”
“可不是吗?这厨房地方也小,施展不开,想烤头全鹿都怕烧了,只能烤些兔子之类的小东西。”一旁的老厨师接话道。
“还有鹿?今日不是没人猎到鹿吗?”景泓怪道。
老厨师微醺的红脸笑起来,一脸“你这小娃娃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这些吃的早就准备好了,那些个公子哥儿们能猎到什么好东西,一个个娇生惯养的,大多都是身旁的下人帮他们猎的。再者这马上就要入冬了,该冬眠的也都躲着不出来,上哪找那么多猎物去?又不是春猎。”
“说的是。”曹长明点点头。
老厨师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起来:“要说有真才实学的,还得数靖王爷。人家那是上过战场的,自然身手好,打猎那不是行军打仗必备的吗?再说了,他没去北边的时候,身手也是同龄皇子、世子中最好的,第一次参加冬猎时便夺了魁首,他那是才十三岁。”
“那不得过了十几年了?您一直还在呢!”曹长明没料到这厨师还是个老人,八卦气息瞬间涌了上来。“唉,您老跟我俩说说呗,有什么秘闻趣事。”
“哼,老朽可是在行宫呆了快三十年的人,哪一次冬猎春猎不是老朽掌的勺?”老厨子提起这个,一股过来人的神气油然而生,许是方才喝了点小酒起了劲,便开始回忆起往事来了。“你别看老朽一直待在行宫,要知道行宫没什么主子,清闲得很,平日里管得也不严,那可真是自由自在啊。可只要一有主子来,无一不是老朽伺候的。”
“这么说来,您老那简直是活历史啊!听说文相有一阵病了,在行宫养病,想来也是您伺候的吧?”
“那可不?文相那身子骨弱的啊,风一吹就怕散了。先帝也是紧张得很,下令厨房日日要有滋补的药膳,还要求这药膳不但要补身子,还要好看好吃,可把我们愁坏了。”说起这个,老厨师依旧一脸苦相。
“那后来呢?”
“后来?文相自是不会太为难我们下人,每次多少都会吃一些。可是先帝却不允许我们蒙混过关,福公公每两日便要我们呈上新菜,若是不称意,少不得要挨一顿罚。有一天晚上,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若是再想不出能让先帝满意的菜来,那老朽是得卷铺盖走人了。于是我便想偷偷起来试试菜,可没想到刚走近厨房,却看到里面的灯是亮着。”
“谁在里面?”
“你猜!”老厨子卖了个关子。
曹长明猜道:“莫不是先帝与文相?”
“唉,你这小娃子聪明。”老厨子接着道:“我轻手轻脚走过去,往里头一看,都傻了眼了。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天子,在揉面团!吓得我差点冲进去夺过先帝手里的面团!幸好我没有冲动。我呀就趴在窗口那看着,那美人花一样娇弱的文相,裹着披风坐在一旁,先帝挽着袖子给他揉面,身上脸上都沾了面粉也丝毫不在意。俩人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像平日里见着那样令人看了疏远,倒像是一对普通的……”
老厨子说着说着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只剩两只睁大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然后小声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这事不能妄论,老朽这张嘴还要呢。”
文相与先帝之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到死二人都还是君臣的身份。
“我们明白。”曹长明手中的扇子遮住了嘴,也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配合着老厨子小声道。
“各位后厨的师傅,桂花酒酿做好了么?”一个宫女掀开帘子进来,问道。
“唉唉,好了好了。”老厨子赶紧站起身来,招呼着一旁的两个正在吃饭的小弟子把酒酿装到碗里去。